响的催命铃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我床边。
床面塌陷一角,文殊兰竟是坐下来,手指扣在被褥边缘,作势要掀开我最后一层遮羞布。
“不行哦。我答应过瑶妈,要看着哥吃完饭,把药咽下去,才能离开。”
我病体虚弱,虽已竭力反抗,依旧被轻易夺过被褥掀开,面容悉数暴露在他眼前。我扭过头,目光盯住墙面,以行动表示无声的抗议。
“怎么,我难道是什么脏东西吗?看我一下,还会污了哥的眼睛?”
他仍是那般柔声细语的调子,甜甜蜜蜜,尾音还带点轻盈的挑,仿佛从不曾知晓过我的歹毒心思,也没有对我做出过……那种事。
但怎么可能。
他根本并非我想象中的天真纯情。相反,那天叶蜀说他“鬼话连篇”,“满肚子坏水”,恐怕才是道在了点子上。
我有眼无珠,以为自己能将他掌控又或许我只是不愿承认我总输给他,才逼着自己去硬碰这颗钉子。
结局果然不出所料,我像以前那样一败涂地。
这次输掉的不是亲情,不是爱情,而是我脆弱如蒲丝,却又顽固不肯服输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