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昙?”
文殊兰“嗯”了声:“下周三Dmitry的舞团会来鲤城剧院巡演。江哥有vip票座,问我要不要一起。”
我声音艰涩:“不是还有三天,他才从国外回来吗?”
闻言,文殊兰语气疑惑。
“江哥两天前就回来了,他没告诉一粟哥吗?”
我开始感到呼吸困难。缓了有好几个来回,才强撑着没流露出异样情绪:“当然说过,我只是突然忘记了。”
“也对,毕竟你们认识这么多年。”文殊兰神色莫名地看着我,眸色渐深。
我猜测他或许是又要吻我,正想出言阻止。却不料,他只是用那管高挺鼻梁,亲昵地蹭向我耳廓。
“一粟哥,你好香。”
香不香我不知道,但他委实有些过分粘人了。
要不是为了通过他来维系与江秋昙岌岌可危的关联,我也不必任由自己摊上这么个麻烦,还不得抽身。
自从与文殊兰建立地下交往关系后,他短信早晚不断,日常生活中那些在我看来琐碎无聊的小事,他也能讲得津津有味。
并且,每晚八点,他甚至会准时弹给我视频电话。同宿舍上铺哥们还取笑我,说你弟怎么比我女朋友查岗还勤快。
不烦吗?当然是烦的。
可我从来都不敢主动挂断与他的视频电话。
我只怕,一个挂断,他就会与江秋昙像今天这样,旁若无人地畅谈起来。
“……头有些晕。”我微微蹙眉,作出隐忍着痛苦的模样,“兰兰,我先去洗把脸。”
推开文殊兰,起身理好衣服。进到卫生间后,我下意识地把门反锁,再拧开水龙头,水声哗哗地流淌,我却只听着发呆。
不知过去多久,我才回过神,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用指纹解锁,调到微信界面候着。
对话框很多,置顶却只有一条,头像是极简的纯黑,备注是:A.江学长。
我手指僵硬得不听使唤,尝试了好几下才顺利点进聊天界面,入目是一长排绿框消息,皆来自右边,而白框消息仅有一条,是在半月前。
我早上八点问的他,回国后要不要一起吃饭。
他隔了三十六个小时余二十三分钟,回复我简洁明了的两个字,再说。
然后呢……
我神经质地不断上滑指尖,在心里为江秋昙找借口开脱。
也许是微信出了BUG,消息被吞掉了。说不定多滑几次,他通知我提前回国的消息就会被我刷出来。
……
可是没有,怎么滑都没有。
我盯着到了底的消息框,眼窝慢慢泛起酸意,心口更是如浸油锅,煎熬得厉害。
这时,敲门声传来。
“一粟哥,你还好吗?”
“……没事,我马上就出来。”
退出微信,关闭手机,摘下鼻梁处悬着的黑框眼镜,我鞠了捧水冲脸,闭眼静等水痕风干。
再戴上眼镜时,除却被文殊兰亲到发肿的嘴唇,一切如常。
白炽灯的光线将我面容映得苍白阴冷,与纯黑色的镜框形成鲜明的色彩对比。半晌,我扯起嘴角,微微一笑。
镜中那个人又是善良温和、乐于助人的方一粟了。
尽管我知道,以嫉妒为名的毒虫已布满我体内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滴血液。
作者有话说:
随便写,随便看,别追求逻辑,也不要勉强自己。
第2章 毁掉我整个人生的罪魁祸首
一打开卫生间的门,我就与文殊兰撞了个满怀。
他也不知在门前站了多久,看见我,就将手掌贴上我额头,表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