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往婶子家来的。”
刁妈妈听罢,请她铺里去坐,自个往右边铺里去,端回一碗茶水请宋氏吃。
“娘子,今日怎得闲?”
宋氏见那碗不甚洁净,不肯吃:“婶子休忙,我不渴。前些日子就想上门来寻婶子说话,可一直不得闲空。
这肉劳婶子去烧了来,咱晌午好吃。”
宋氏过来,不曾空手,拿了二斤精肉,一罐猪血。
“娘子稍坐。”
刁妈妈拿着东西,掀开帘子,谁知桂姐正在帘后往前头偷窥,见她娘过来,便问:“那是谁,拿了甚麽东西来?”
“姓胡的老婆,你瞧拿的啥。”刁妈妈撇了撇嘴,嫌弃的不成,教桂姐丢到灶房里,到晌午好烧与那妇人吃。
梁堇正在房前洗衣裳,就见她娘和桂姐俩人在那私语,看那样子,不像是在说甚麽好话。
“姓胡的老婆来了,亏你每回上门都带恁些礼,往日她不来,我不说她,今儿她来,拿了恁大一块肉和一罐子猪血,还要在咱家吃。
我不得给她烧?还不够我的柴钱,好不要个脸皮。”刁妈妈骂骂咧咧。
“不好再说,教她听见了。她来想是有事,我去请她过来说话。”
前头的宋氏,这是头回过来,见刁妈妈往后头去了,便拿眼儿来看铺,没看几眼,见那蒋氏进来,忙站了起来。
蒋氏把她从头看到脚后跟,笑说:“娘子,快坐快坐。我是她家邻居,往日不见娘子来,哪里识得,要早说是胡经纪家的娘子,又有哪个不知。”
宋氏见她比她年长几岁的样子,便口唤姐姐,与她道了万福。
蒋氏正待说话,就见这家小的出来了。
这小的是个话少的,蒋氏嫌不自在,对宋氏说:“娘子改日去俺家里坐,我这会还要看铺儿,说不得话。”
说罢,便回去了。
“如何妹妹一来,她就走了?”宋氏问梁堇。
梁堇也不知:“该是我平日里有不是那样的地方,恼了她。下回再来,我与她赔个不是。”
话罢,请宋氏去后头坐。
桂姐不想与这等子人说话,便躲在灶房里不出来。
刁妈妈去和宋氏说了两句客气话,往前面干买卖去了。
宋氏把房里打量了一遍,瞧见箱笼上桂姐的好衣裳,炕下的一双红绿丝鞋,不由得心生羡慕。
“嫂嫂怎麽有空过来了,往日里请都请不动。”
宋氏道:“我来与妹妹你道喜来了,你那个哥哥,就是个死性儿人,平时在家总愁说,说妹妹你没个名气,外头那些个大户着实可恨,一心认死了姓孙的。
任他嘴皮子磨掉,就是不肯使妹妹。
他白日里愁,夜里也愁,我就说他,不会想法子出来。
你哥哥为你的事,没少操心,可谁教女灶外头都瞧不起,那些个官人老爷,眼儿里都容不下咱。
可怜妹妹一身的好厨艺,没地去使。
几个月来,只在下头糟践手艺,我前几日又说了他,我说:梁家妹子往日待咱多敬重,咱一个担她嫂嫂,一个担她哥哥,如何不替她想着些,只把好席给外人做。
咱算人甚麽哥哥嫂嫂。
我这样和他说,他也觉不是那样,寻摸了几日,寻着南街上的薛家,那薛家开着俩铺面,家里有财却不外露。
咱这的大户里没他的名儿,可教我说,他也算个大户。”
梁堇忙起身来,行礼谢她:“多谢嫂嫂为我。”
宋氏扶她:“谁教我与你亲,与你说句实话,我和你哥哥,早就和那个姓孙的不和气了。
想当初,这个姓孙的只是外县来的一个没名的灶人,一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