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和梁堇说,到那日,拿了礼上门吃席去了。
这样没脸的事,旁人都干不出来。她是个脸皮厚的,哪知甚麽羞不羞,大喇喇的过去了。
那日人多,主人家听说是甚麽梁氏酱肉铺的,一时也想不出是谁家,但见她拿了礼来,便请她去席上坐了。
到席上,她吃一道菜,就问左右两边,因她会说,人家也不烦。
吃罢席,席菜的规矩,她就问清楚了,不仅清楚,回家还能给女儿报出菜名来,大肉几种,甜菜几种,汤水几种,羊肉是蒸还是煮。
“我的亲娘,谁教你去了。”怪不得梁堇晌午寻她不见。
刁妈妈有话说:“我去怎麽了,又不是白吃,我带了礼去的。想你女儿家面皮薄,不好去,我就替你去瞧了。
就是不带礼,吃他们两个又咋了,都是街坊,还不教我吃?”
梁堇见她说话不讲理:“他在大南,咱在西边,隔几条街,多少巷子了,如何算是咱的街坊,人都不知咱是哪个。”
刁妈妈不吭声,见铺前有人过,忙去卖肉去了。
因她把炉子搁在了铺门口,上头又坐了瓦罐酱肉,她坐那扇炉子,见有人打铺前过,就揽客来。
酱肉卖的一日比一日,左右邻舍瞧见,以为她干过买卖。一问她,她也会和人吹,说原先在哪开大铺酒楼的,家败了才来的这儿。
要说梁堇也纳闷,后来便想明白了,不要脸的人,是干买卖的行家。
刁妈妈不像梁父,她来到这,只觉哪哪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女儿二姐没有许现她的话,给她买丫头。
再说梁堇,听她娘说了席面规矩,自个又琢磨琢磨,列了席菜单子。
李财主家初一办席,灶人要三十那日过去,且要在那歇一宿,梁堇让关一日铺,留桂姐看家,让刁妈妈陪她一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