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没辙,她不做大错事,姑娘想罚也没由头。”

“这便是了,姑娘缺一个法子,这个法子,既能让她梁二姐吃些苦头,收敛性子,又能全了姑娘对她的情分,面上还教姑娘落个好。

你想,姑娘要是放她为良,梁二姐是怕还是喜?”

喜儿想了一会儿:“她是家生子,姑娘要是放她为良,她就只能回吴家,咱从家里来,跟着姑娘,图的就是前程。

她老子娘见她回来,能不骂她?想来她是怕的。”

“怕就好,姑娘赏她良身,教她回去,梁二姐见姑娘不要她了,肯定难受。

李大娘她们见她走了,还能和咱作对?

咱趁她走的这段日子,收拢了院子,替姑娘办上几件体面事,即使姑娘再教她回来,院子已在咱手里,那时咱在姑娘身边站的越发立得住了。

只要她在这一日,咱们就受气,还担心姑娘甚麽时候转心。

咱办事,她给咱捣鬼,别说给姑娘办体面事了,还教姑娘嫌咱没用呐。

只有教她离开一段时日,没人给咱捣鬼,咱才能里外都抓住。

姑娘见咱作事不输她,又不惹她吃气,她能放着咱不用,还用她?

再说,她走半年一年的,外头的事,都在变,哪个娘子走了,哪个娘子来了,她在姑娘面前,再难说上话。

到那时,院子她没有,话她又说不上,再难起浪,还不随咱摆布?”

喜儿没说话,丰儿这个主意乍然一听不行,等夜里她歇息的时候,再琢磨,越琢磨越觉也是个主意。

她想收拢住院子,在荣姐身边完全站住脚,就不能容梁二姐在这与她捣乱。

想教她走,可是难。

一来撵不走她,二来姑娘对她又有情,又恋她。

喜儿连想几日,都没想出胜丰儿的法子来。

要想她走,全在姑娘。

姑娘难道就不想给她个教训,教她知道悔,收敛狂气?

梁堇对于荣姐来说,是鞋儿,以前穿正好,现在穿挤脚了,可鞋到底是鞋,不舍扔弃。

而喜儿对荣姐来说,是袜儿,袜儿一年四季甚麽时候穿都行,换了这双还有那双。

袜儿能轻易扔,鞋却比袜儿重,要是修补的能不挤脚了,放在身边,想穿就穿。

她不喜挤脚的鞋,但也知有鞋的便宜和好处。

??[262]第 262 章

丰儿给喜儿说罢主意,几日罢,不见她说好还是不好,丰儿问了两回也不再问,丢下句话,就不再说:“随你使不使。”

这日,梁堇在花房妈妈那吃酒说话,原是这妈妈招了个女婿,在花房摆了两桌,请了梁堇来。

因梁堇有事,这妈妈没缺过一回礼,回回都周到。

也巧,春桃嫌房里的两盆迎春花败了,与喜儿说:“坠儿不会挑,还是你去罢,你挑的姑娘不说。”

喜儿这会无事,听了奉承话,也肯去挑。

来到花房外头,就听见里头声儿怪闹,又有酒气,见个小丫头蹲在房前,用棍戳地上的地龙顽,便问她:“你妈妈今儿有甚麽事?”

“俺姐姐得了女婿,俺妈高兴,摆了酒请人来吃。”丫头答。

喜儿见没有请自个,里头正吃着,她进去怪不自在,就让这丫头去里头传话:“你进去说,

就说吴娘子房里要花呐,使她搬出来几盆开的好的,教我挑。”

小丫头进去学了话,梁堇在席上坐西面,方才听见外头有人说话,像是喜儿,小丫头掀帘进来,她瞅见了一抹裙角,正是喜儿的衣裳。

便和那妈妈说:“今日是你老人家的喜日子,还不歇歇?她要花,教她来房里挑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