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一件件的说她,说的喜儿冤:“我原说叫香豆去灶房要菜,那死丫头说灶房都熄灶了,一来一回这边的席都吃罢了,去房里拿点心,是她的主意。”
“她刚才来房里说,是你的主意。”
“这个死丫头,不害我她难受。”喜儿气的身子发抖,又想她炖恁多茶,怎麽会没有,八成叫谁给她倒了。
又想灶房的江妈妈和她梁二姐交好,这席面,八成是她梁二姐指使的,不是她再没有别人,就她不能见她好。
回到后罩房,她气的一宿没睡。
第二日,眼下发青,来到院子里,也不说话,就拿一双眼儿狠瞅人。
丰儿见差不多了,偷回下人院,与梁堇说:“我看她恼的要不成了,该是时候了。”
梁堇闻言,便又把丰儿给叮嘱一遍:“你需慢慢撺掇,一回不成,就两回,记我和你说的,把其他路给堵死,赶她往这条路上来。
她许要犹豫不定,等我再添一把火。”
丰儿作的好比“说客”,外头人想成事,都会请个说客去说。
说客一张嘴,事能不能促成,和他们有大关系。
丰儿寻来的时候,喜儿正拽着李大娘,因她见李大娘笑嘻嘻的来,又与人挤眉弄眼,就猜是她昨日倒了她炖的茶。
上前问她,李大娘不认:“你炖的骚/水,谁稀罕沾,空口白牙的说我,谁瞧见了,就真是我倒的又怎样,省教娘子们吃了肚疼。”
喜儿一听这话,要拉她往房里去,李大娘不去,俩人差点打起来,正好丰儿来,把喜儿拉去了后头房里。
“她个无赖,就是拉她进房,她说过的话也不认账,还叫姑娘再说你一顿。”
喜儿气红了眼儿,坐在床上,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身子才不颤了。
丰儿问她:“原想摆布她们,没想到教她们摆布了,昨日你和我说,我气的半宿没合眼,你这会可有主意?”
喜儿被气的心里乱乱的,头昏昏的,就是前面有主意,这会也想不起来了。
“我憋了一肚子气,哪有主意。”
丰儿见她没有,就说:“我倒有个主意。”
喜儿见她有,忙催她说:“既有主意,昨儿怎麽不说?”
“今儿说也是一样,我看了这些时日,发觉院子里的人实在滑,就拿昨日香豆往房里要点心的事来说。
明明是她的主意,可她却说是你的,咱和姑娘告状都没法告。
去告她不认,还说你冤她,又没个佐证的人。
还有那个李大娘,数她最精,滑的跟泥鳅一样,踹咱还不教咱抓住错处,她踹咱还有她的道理,这道理拿到姑娘面前说,也能说过去,所以我才说她最精。
院子里那帮人,有她撺掇,个个都滑,个个不好收拾,咱是有苦难言。
说来说去,背后都是那梁二姐在指使,梁二姐是她们的主心骨,别看她没在院里露面,可院里的一行一动,都是她的意思。
咱不该想着摆布院里的人,应该先想着怎麽对付那梁二姐。
把梁二姐弄了,院子里的人就没有了主心骨,自然也就掀不起来事了,到时,咱说东,哪个要往西?”
喜儿听了丰儿的话,觉甚是有道理。
“我想先摆布了院子里的人,再摆布她梁二姐,只想差了去。”
“我也是这两日才想明白,你看外头说古的,讲将军打仗,都是先杀对方的将军,杀了将军,下面就散了,我想咱这也是一样的道理。
咱要弄梁二姐,要怎麽弄?
她和孙婆子,宋妈妈不一样,姑娘这会虽恼她,等气消了,说不定还要她回来,因姑娘最难的时候,到底是她。
俩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