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事。
这个喜儿,说她不是人,就是夸她。
她是个奸的,想当初,俺二姐对她多好,待她亲姐姐似的,与娘子说,教娘子也把她带在身边,因娘子疼俺二姐,便依了她,回回出去都带她喜儿。
到了外头,俺二姐又指点她识人,又与她说人情,又把相好的丫头,教她认识,又教她里头的规矩,怎麽说话,各样本事没有不教她的。
你说,待她能薄吗,就是亲生的姐姐,也只能待这样了。
俺二姐为人实在,一向待人掏心掏肝,这喜儿我早看她人不好,也和二姐说两回,二姐还不信。
俺院里有个严嫂子,先是房里梳头的,和这个喜儿十分好,要说多好,夜里睡一张床也有过,得个好吃食,都偷与另一人留着,说不尽的私话。
一回这嫂子在房里惹了俺娘子的厌,便托素日要好的喜儿,在娘子面前替她说两句好话,要是喜儿说了,姑娘也就宽了那嫂子。
谁知这喜儿就会耍嘴,不肯帮忙,本来俺娘子那还有余地,只缺个人帮说,就因喜儿不肯,这才使俺这嫂子出了房。
平日里人都说她喜儿胜俺那的坠儿,坠儿爱打骂人,没有一个说她的好的,事罢,我再看,她哪胜坠儿。
坠儿和那嫂子在房里常有不和的时候,见嫂子惹了姑娘,抓耳挠腮的替她想法子,嫂子出房,她又忙前忙后的帮着拿被褥抬箱子,要说喜儿在哪,躲在房里连面都不露。
要说为人,她哪有坠儿仁义。
人奸人厚,不是看嘴说,要看事上,因这,我才不觉她好。
再说俺二姐,前阵子对人说想歇一歇,就一段日子没往房里去,那喜儿见俺二姐不在,对俺娘子极尽奉承,好似狗见了肉,连脸也不要了,一味奉承人开心。
要只这般,这人还没恁赖,你说她干了甚麽?
在背后捡俺二姐的坏话说,俺娘子也不信她,可耐不住她说的多,教俺娘子与俺二姐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