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家的时候,怎麽没有想起这茬,真是这辈子欠了你的,吃了你的打,还要替你瞒着。
即使告诉她,她也不定为我这个女儿做主,她只满心的疼你。前几日,还在家说你爱吃炖牛舌,要买了与你做。
我与我兄弟爱吃个什麽,你看她可知晓。”惠哥转过了身儿,说罢不再理他,耍着小性儿。
“奶妈一向疼我,提起牛舌,我正馋那菜。你回去与奶妈说说,这回多做些来吃,后日我要摆席请客,缺了她的菜不成。”
江三郎摆席,哪里就真缺了一道牛舌,不过是作小,哄惠哥高兴罢了。他递眼儿过去,见惠哥笑了,又许她一斤的脂粉,两根金钗。
“你今儿去她那处,她可有提我?”
“她,是哪个她,你问的是大娘子还是你正房里的那位?”惠哥斜他。
“自是正房里头的,还能是哪个,我问我娘作甚。”
“正房里头的,当然有提你,要不然也不会唤我过去骂。”
惠哥明知江三郎问的啥,却不往上面说,江三郎瞧出了她的促狭,便不再问。只说要歇息,不再留她。
惠哥又恼又气他,这才说了实话:“她教我多管着你读书,我瞧她对你甚是挂心,与我说话,也是真心为你。
你合该去她房里看看她,哪有恁冷人的,你只仗着把她娶回来,扔在一旁不管,哪儿像个丈夫。”
“我与她的事,你少管,她是个小心眼,时好时歹,我才不与她捧臭脚。”江三郎道。
“我也是贱,劝你去她那,我又得不了什麽好处,她也不知我这样为她。
可到底她是你正儿八经的老婆,不像我,是见不得人的歪路。我跟了你,也事事以她为大,你老不去她房里,她还以为是我拌了你的脚,只恼我嘞。”
惠哥见他不作声,忽念着他方才的话,便问:“你作下什麽事惹她不快了,为何说她小心眼?”
任惠哥怎麽问,江三郎都不肯说,她只得作罢,去铺床铺被,服侍江三郎上床歇息,自个也褪了鞋袜。
俩人在床上行过事,惠哥捏酸,言说荣姐带来的陪房里,有好几个俊丫头。日后他与荣姐和好,哪里还记得她这个奶姐姐。
江三郎道:“你当我是什麽人,是那马衙内?”
衙内是下头人对官家子弟的称呼,但逐渐是对那些,游手好闲,日后倚靠家中荫补踏上仕途之人。
江三郎自诩和他们那种人,不是一道。
惠哥不再说,转而问他过两日请谁来,他道:“是张五郎,秦大郎他们。”这张五郎,是江三郎拜的恩师那家的郎君,几人常来往。
俩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江三郎明早还要起来作张老相公布置的功课,只得歇了。
虚伪之人,就如江家三郎,那马家官势高,今儿以他江三郎的名头,不能沾其边,等日后能沾马家势,便换了一副嘴脸。
再说那香儿,她娘唤张婆子,生的五短身材,在东院是替老太太看嫁妆的。虽生得不怎麽样,但为人爱钻营,要不然也不会走了门路,把女儿送到江三郎的书房来。
次日下晌,她来到张娘子房中哭泣,坐在里屋的凳上,说道:“娘子,我那个女儿年纪轻,教人在背后给踹了狠脚。
咱家大,人多,媳妇辈的娘子就有三位,还不算东院,我知娘子你素来心好,和那些个出身高心狠的人不同。
咱遭了这事,只能来求娘子你了。离了娘子你,还有谁拿俺当个人瞧啊。三郎君见俺女儿服侍的好,便常使她,该是妨了那位的眼儿,就这样对俺女儿。”
“你我都姓张,不帮你吧,显得我心冷,帮你吧,可你教我如何帮你。旁人也尊称你一声妈妈,你快别哭了,教小丫头瞧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