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好几回看见,郎君在房里正用心读书,你非进去,嘻嘻笑的缠他。”
李氏教惠哥去把香儿作的袜儿取来,别冤了她,没一会儿,惠哥就把袜儿偷拿了来,拿到前面,教李氏和荣姐瞧。
荣姐用眼看去,只见一双白绫袜,袜帮上绣了两只交颈的红鸳,好没个羞臊,遂转了脸,不再看。
“你还有什麽好说的?要是还不认,就让人去拿你做的衣裳,来对针脚。”李氏道。
那香儿哭哭啼啼起来,满口的求饶话,李氏嫌闹,教人把她拉出去,打了脸再撵她回家。
惠哥与香儿有旧气,打脸的时候,撸了袖儿,露出了狠模样来,两回巴掌,打的香儿歪了发髻,脸上红肿。
正逢蔡娘子打外头进来,瞧见了这一幕,问了房里丫头才知晓首尾,便来到院儿里,把惠哥拉到了一旁。
“你和她能有多大的气,下恁重的手去打她,看我的面上,饶了她罢。”
原来这蔡娘子爱作好人,与香儿的娘又认识,惠哥能不给旁人面儿,但要给她蔡娘子的面,道:“既然娘子你发了话,我就轻些打,十五个巴掌还没打够咧,余下的做做样子。
我娘问您的好,说想去您家说话,不知您教不教她去。”
“我后日在家得闲,你教她下晌来。”
话罢,便朝房里去了,荣姐见了她,与她说话,多有尊重,到底是她婆母身边的管事,她在李氏房中坐了一会就出来了。
院儿里打人的惠哥,急匆匆地凑了上来,道:“娘子,等我打罢她,去房里交了差,就回咱院儿。”
方才这惠哥替荣姐说了话,荣姐见她懂事,便允了。
荣姐回到房里,才吃了一盏茶,惠哥便来了,梁堇刚才听春桃回来说了,只立着耳朵在房里听。
惠哥表了一番忠心,道:“奴以后日日来娘子房里,娘子有什麽活计,尽管交代奴,奴不想再回去了,只想一心服侍娘子。”
“你不回去,官人那边谁服侍?”
“那边有奴的兄弟,郎君吃茶穿衣,自有他服侍,娘子就是赶奴,奴也不想走,要是娘子非赶,奴就跪到这房里不起了。”
荣姐知她这话并不是真心,书房里头香儿被撵走了,就剩她一个人独大,欢喜还来不及呐。
梁堇听了这话,只觉不胜人面皮厚,作下人,合该面儿厚些才好。
“你兄弟是个哥儿,不比你这个姐儿细心,我想留你,只怕他不愿,要恼我哩,你且回去服侍他,劝他用心读书,少沾旁的才是道理。
我信你,才教你过去,要是教我发现,你与那个香儿无二,别怪你是奶姐姐,我丑话说到前头。
既应了姐姐,不仅要照料他的起居生活,更要管他,劝他,咱们一条心,等他得了功名,作了官,姐姐你也能受益,到时不用他说我都抬举你。”荣姐道。
惠哥听了,心中一喜,可又难为道:“奴自是和她不一样,奴是真心为他好,盼他用功争名,可他要是不听奴的管?”
“他不听你的,你来告我,咱们想想法儿,只要为他好,别管他发不发火,要是只惯着他,那才是害了他。
咱一心为他,日子长了,他总能知晓咱的好。我另有一事嘱你,香儿这事与咱提了醒,日后再有香的臭的丫头,你只管赶骂,你是他的奶姐姐,他恼了谁也不能恼你,你又是为他好。”
惠哥欢喜应下,教荣姐放心,在荣姐房里说话,说到晚间,荣姐还留她用了晚食,这厢她刚回书房,就挨了江三郎的打。
“你个冤家,她来与你告状,你就全信她的话?”
“不是你去她房里说的,能是谁?”
原来下晌的时候,香儿从李氏院里被撵出来,她就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