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尊贵,像一个被观赏的宠物, 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禁锢在笼中。

他承载着他们数不尽的奢想和欲望,一字一句,仿佛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没有朋友,没有亲族,唯一的母亲也会告诫他,要乖顺、听话,不要辜负你父亲的期望。他独身一人,久而久之,则愈加冰冷孤僻,只觉得满目脏污,让他半分不想接近,不想触碰。

他习惯了承受与孤独。

可此时,久违的肌肤相亲的触感,顺着两人交握的皮肤,蔓延而来。

他许久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只记得深夜的祠堂,冠冕堂皇的怒骂,刺骨的疼痛,以及抄不完的罚书。

他缓缓抬头,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人。

陆宵,当今圣上。

而他所有的苦难,一半,也来自于他。

可是,在这个深夜,说不清是因为他抢走了自己罚抄的笔,还是自己已经自暴自弃,他竟然轻易的,被这一点透肤而来的温度蛊惑了。

他不想去想天亮如何,也不想去想如何面对那些失望与斥责,他所有的灵魂,似乎都随着被撕扯的书页消失殆尽。

那是他多少日夜的心血与汗水,他所有的不甘、反抗、热血与祈愿。

可当他站在书房门前,听那个背身而立的身影道:“主子出来久了,怕早就忘了我们这帮老骨头。”

“主子这都看些什么书,难不成,忘了诸位大人对您的谆谆教诲?”

他又被罚默《上君赋》,从小到大,周而复始。

他明明恶心极了这篇文章,却偏偏比谁都要记得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