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便一路直捣对方老巢。不曾想这一去,便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引得数十名盘踞附近的魔修联手将他围困在此间。

清辰子倒也不曾怕过他们,于山中寻了个暂时调息的地方,一面吐纳一面琢磨着之前与自己交手的那几人是何路数观其施展的手段,倒是有几分像冥泉宗门下。

这很好,他这一路上杀过浑成教,斩过元蜃门,正好还不曾与冥泉宗交过手。

熠熠生辉的剑丸在他身旁跃跃欲试,清辰子心中思量过几番对策后便要再战。化剑不似杀剑那般一剑挥去,无物不斩,他需计算好剑意的变化,方能不浪费一剑。他出得山洞,便见四面黑云盘踞,乌压压的一片,其间煞气翻腾,杀机暗显。

来得正好。

他化出三十二道剑意,刚要出手,天地间忽有一道雪亮的光华径直斩落,将他所在的山头劈作两半,连带着那些围堵四方的魔修也尽数泯灭在这等利落锋芒的余威下。那像是信手写意的一剑,却耀眼得如同雷电。

还未待清辰子反应过来这是何等神通,整个人便被一把捞起,躲过了群山崩坍的震动。

“你这小子,出去也不同我这个当师父的说一声。”

这声音有些陌生又有些耳熟,清辰子抬起头,正对上女人扬眉一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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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苑婷确实险些忘记自己还收了这么一个徒弟。

她对于剑和酒以外的事情素来不怎么上心,从前清辰子偶尔还在她眼前晃上两圈,她有时认得出,有时认不出,不过好歹知道有这么张脸。后来日子一久,渐渐不见了人,便也浑然忘了此事,依旧随心所欲,没心没肺地在外打得热火朝天。

直到某一日,她在北冥洲一片野够了,心血来潮想去寻晏长生喝个小酒,却遭到了对方义正辞严地拒绝。

“我徒弟在闭关,我得替他护个法。”晏长生严肃道。

孟苑婷很是吃惊:“你竟然还有徒弟,我以为你眼里只有你师弟。”

晏长生很是自豪,觉得自己略胜一筹:“那是自然。我徒弟,那都是一等一的好苗子。”

孟苑婷听他这么自吹自擂,很是不屑,反唇相讥:“这有什么,我也有徒弟,也是个好苗子。”

她这么说着,才后知后觉想起,那“好苗子”自从入了斩月洞天自己就仿佛当野草似的在养,也不知如今窜了几丈高。

“……”她琢磨了半晌,拍了拍脑门赶紧回转少清。

晏长生也很吃惊:“真不喝酒了?”

“先不喝了,我得回去找找我把我那徒弟放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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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女人把清辰子提溜到另一座山头,“为师去去便回。”

清辰子难得有些发愣,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诚然,这确实是他的师父孟苑婷,但他从未见过这个女人手执剑光的模样。

孟苑婷只道是自己教他受了委屈,揉了揉他的发顶,跟哄小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