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伟力来袭,众人齐齐撑开法相,也只能勉强稳住此地不坠。

那伟力并非是从某一处来的,而是汹涌地奔腾在天地间。此刻二重天上的丕矢宫坛已濒临崩溃,更勿论地上是何等光景。

梁循义猛地起身,第一次面露骇然之色:“什么人,竟敢篡改天地气数!”

谭定仙大惊之下一时无措,最后忽然忆起一事,连忙拂尘一扫,卷来候命的一名弟子:“这等动荡,定界针可还无恙?快,快去取法器来!我要细查九洲灵机!”

“阿玉!”浮游天宫的长阶前,周崇举急急忙忙拾级而上,紧赶慢赶终于拉住了前方那个憔悴的身影他非是洞天真人,此地不便飞遁,好在对方气血虚弱难以施展法力,不然他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掌门闭关祖师堂,谁也不见,你快同我回去!”

秦真人努力想要甩开他的手,盛怒之下每一口气都喘得艰难:“放开!我要去找秦墨白问个清楚!小寒界,好一个小寒界!关了牧师兄九百年不是说,现在又要……”

她正在叫骂,整座浮游天宫忽被某种惊天动地的力量摇晃了一下,三殿玄阵骤然开启,一道又一道金光接二连三自上三殿发出,于极高处交织成网,将浮游天宫牢牢笼罩。更数道颜色各异的光华横过龙渊大泽,浩浩荡荡疾驰而来那是门中一干洞天真人出手,定住山门重地。

秦真人一把将周崇举反拽到自己身边,以免他被禁光牵连,目光却死死地锁定在远方:“不,不可能……那是……”

周崇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神色陡变。

天地之间从未有过如此浩瀚而灿烂的奇观。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已是停了,明明还未到天色亮起之时,巨大通红的日轮就像是被看不见的大手托着,强行升起,而天地另一侧,本不该出现的苍白圆月竟也一并升起,追逐着红日,誓要与之交叠。

昼夜错乱,日月失常,四海之水倒灌冲天,而天穹之上风云演化先天之相。

祖师殿内所有牌位悉数震动不稳,更有天地喧嚣轰然如雷,而星冠羽衣的溟沧派执掌却始终怀抱拂尘,闭目修持。

下一刻,秦掌门霍然睁眼,只见最上端太冥祖师牌位所在之处竟生出一泓聚而不散的璀璨光华。

“大道无名,天地无情,缘法无常,因果无形。”

沉雄而古老的声音响彻四方,又仿佛只存在于一人耳边,如洪钟,如龙吟,裂石穿云。

张衍行走在一片半虚半实,不可名状之地,迈出的每一步既是起始又是尽头,可谓前路无尽又可谓走投无路,每一步都将带去一寸道法根本。待得他这一身再无道可取,无法可用,则一念一神也不存,俱为道统吞没。

以气化神所铸之物终究非人,他要的却从不是什么徒有声色表相的替代之物。他踏过的,是亘古以来未改的规则;他要做的,是亘古未有之事。

“乃是《太初见气玄说》,记载着一门可夺天地造化,以道本为基的秘术。”

“便如那《太初见气玄说》一般,虽然言是大能修士可以道本为基,行重塑法身,招引魂魄之大举,可万古以来,亦不曾真的有人以此扭转死生。”

“按这玄说所言,若要说得简单些,便是这天地间,人与气,本是相通之物,人可纳气,则气亦可化人。”

古老典籍上断断续续的话语从身边流了过去,还有更多似是而非的语句化作一点点星辰似的光群聚而来。那些光点彼此拥簇又散开,最后重组成千千万万的蚀文。这世间无人能解这样玄机,那连绵不断的蚀文早已非逐字而成,相互勾缠间,你总有我,我中有你,显大道于有形,明至理于一心。

而张衍依旧目不斜视,自所有修道之人所渴求的机缘身边走过。

他毕生修道,此刻却不为求道;欲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