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此刻却不计死生。
一步间日升月落,一步间春去秋来,一步间山奔海立,一步间天覆地载。
张衍再踏出一步,霎时间心头忽涌起一念,于是抬手写下一笔蚀文。
那一笔如腾蛟起凤,无形无定,似要被四面蚀文尽数吞噬,化于大道浑一,却又与天地之理来回呼应,最后竟是凌驾其上,成几近圆满之造化,却独缺一点。
张衍摊开手,一滴明净之水随之嵌入其间。
因果既断,那就再续;生死已定,那就再改。这世间无人敢为之事我来为之,无人做到之事我来做到。
一切无形虚妄之景于刹那间粉碎,日月归位。漫天雨落间,荒寒之地冰消雪融,草木生春。
“齐云天!”
张衍在同一刻厉声喝出那个名字,义无反顾向着高天雨幕九霄云头伸出手去。一开始不过是雨水流过手掌,渐渐地,却握住了另一只手。他与这只手的主人于道法尽头重逢,从此世间造化即为因果。
但有一道尚存,他们便有一缘相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