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天忽地出声问道。

女童抬起头,似觉得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是想祭炼我?就凭你?”

齐云天并不介意她的冷漠嘲讽,温言开口:“前辈贵为真器,晚辈不敢高攀。不过在下以为,许多因果机缘,一味等待不过是水中捞月。”他停顿了一下,“前辈方才说,那个人再不来,便无法再将你认出。在这样一个地方空耗岁月,你当真甘心吗?若前辈肯由在下祭炼,便也不会再因为无主而白白消散修为,来日方长,何愁没有相见之日?”

“你道我会相信你这番说辞?”女童冷笑出声,蓦地出手,剜向对面那个修士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齐云天纹丝不动,眼睫也不曾扑朔一下,看着那只手在距离自己一分处停下。

“你……”女童皱着眉,发觉自己的震慑无用,咬了咬唇,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齐云天。”齐云天虽觉疑惑,但还是自报家门。

女童扶着额头想了很久:“‘云天’?可是‘云在青天水在瓶’的‘云天’?”

齐云天颔首:“正是。”

随即,那只冰凉瘦小的手便覆上了他的眼睛。他看着眼前这个抚摸着自己眉眼,似乎是在挑剔打量的真灵,并没有拒绝对方的描摹。

“夫君转生前,我问过他……若他迟迟不来,我又该如何寻他?”女童收回手,仔细审视着面前的年轻人,“他只留下了一幅字,说万般因果尽在于此。天意难测,他亦算不到更多。那白纸黑字上,留着‘云在青天水在瓶’七个字,我一直记着,却也一直不懂。如今看来……焉知你不是那个可以替我带来机缘的人?”

齐云天一怔,这却是超乎了他的意料。是的,他确实是有这印象,在那空荡的道堂之中,确实是挂着这样一幅字。不曾想其中竟有这样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