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十六派斗剑”几个字,晏长生的脸色更是难看:“你徒弟打伤我徒孙侄儿,这笔账我不找你算找谁算?”
“……”对面那女修一脸诧异地望着他,“你徒孙侄儿是哪位?”
晏长生抡起酒坛砸了过去,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少废话,出剑吧!我晏某人今天跟你们少清没完!”
对面的女修仿佛也是个火爆脾气,一踢旁边的石墩也是起身:“打就打!老娘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她大袖一挥,剑光刚从袖中流转而出,又在中途一顿。她忽地偏头想了想:“你徒孙侄儿……那不就是,诶,那小子叫什么名字来着?齐……云天?”
晏长生冷冷地哼了一声以示肯定。
“哦,对,我想起来了。”女人露出恍然的神色,“之前各大派便一直在传,溟沧内乱后无人可用,十六派斗剑只派得出一人前往,连个护法相随也无。就是那个你从前念叨过的齐云天吧。怎么?他同清辰交手了?胜负如何?”
晏长生没好气地一皱眉,颇有几分嫌恶:“听说平手。”
女人登时大怒:“清辰这小子干什么吃的!丢人!”
“……”晏长生也忍不住了,刚要与她战个痛快,随即面色却一点点冷了下来,眸色暗沉而肃杀,“老孟,我问你件正经事。”
“没爱过,没孩子,我们少清不知道什么是后悔。”对面那个女人狠狠地把话撂下,随即也从他话中回味出几分不同寻常,“什么事?说吧。”
晏长生撑着石桌盯着她:“被化剑伤了筋骨之人,可有医治之法?如今少清之中化剑一脉以你为尊,你必定知晓。”
那个姓孟的女人微微皱起眉头:“你是说那齐云天被清辰的化剑伤了筋骨?他眼下人呢?你怎地不带他一起过来?那伤是万万拖延不得的。”
晏长生忽地便沉默了下去,拂袖转身:“哼,那不识趣的小子口口声声说……说什么自己身为溟沧十大弟子首座,自然是要回到溟沧去的。听听这话,真是狗屁。”
女人掸去袖上的褶皱,偏头看着那背影:“那便迟了。化剑剑气不能及时根除,就会在他身上扎根,伤口无论再怎么愈合,也必会再次开裂,药石罔医。何况清辰得我亲传,走的是至烈至刚的路子,剑气最是锋利。当年魔宗有个劳什子长老被我一剑斩伤,听说当时勉强捡回了一条性命,但没过几年旧伤复发,熬不过那折腾,只得兵解了。”
晏长生蓦地使力,一截石栏便在他手中化作齑粉。他深吸一口气,转头道:“便没有医治之法吗?”
女人瞧着他那咬牙切齿得有些狰狞的神色,沉吟片刻才问道:“那孩子可有什么兄弟手足之类的血亲在世吗?”
晏长生摇了摇头:“他是家中独苗。便是有什么手足同胞,几百年过去也一个不剩了。”
“这就难办了。”女人咬着唇,有些迟疑地开口,“剑气之伤,唯有以剑气来医。若他有兄弟在,便可以他兄弟为皿,养一道化剑剑气,磨去锐煞后以血渡之,将他体内那作祟的剑意抵消。可若没有兄弟血亲,便麻烦许多,更无人试过此法。”
“你只管说。”晏长生眼中精光一闪。
女人叹了口气:“若无天生便可以相容的血亲,就只能另选一人来做养剑之用。那齐云天是男子,那么所选之人也得是男子,且要不足而立之年。然后由他割舍一部分元神养于那人身上,直到经年累月,二者气机渐渐融洽,如血亲一般。这只是第一步。”
“然后呢?”
“然后便是以此人养化剑剑气。这需得要此子修习我少清化剑,且有所大成,方能自主地在那部分寄托的元神上生出一缕化剑剑气。耐心打磨温养得足够了,再连同着那缕剑气与元神一并还到你那徒孙侄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