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有点远,那时候他不过十岁, 父亲认为是他克死了祖母, 就把他扔了出去。殷危娄倒在泥地里饿的睁不开眼, 模模糊糊地看见,眼前有一片素白的衣袖。
来人好像撑着一柄伞, 挡住一片雨,散开一缕光。
一手撑伞,一手把晕在泥里的殷危娄抱了起来。殷危娄趴在他的肩头, 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自然而然地蹭了他一身泥。
而那人的身上,有很好闻的冷香,就和师尊身上的香味一样。
殷危娄从记忆中回神,重新望着窗外的雨。
讲习会推迟了, 魏滕亲自调查这次意外发生的原因。绪兰秋也不再来找他。
殷危娄趁着这几天重新整理手稿, 为了不避免类似的事情再发生,这次在手稿上下了点儿功夫。别人看他的手稿时,看到的是和剑法相关的记录,只有他自己看时,才是自己体悟出的蛊术。
他跑来百草峰看病, 找学颖闻修复灵脉,师姐师妹们也不拦了, 大部分的灵脉都能被修复,只有一小部分恢复速度极慢, 甚至可以说是不见成效。
学颖闻一堆又一堆的灵药往他身上砸,也没能出点儿成效。
殷危娄笑道:“也不是什么顶要紧的经脉,若是修不好,师叔也不用在我身上浪费这么多……”
学颖闻当即反驳道:“不行!身体中经脉错综复杂,稍有偏差,结果就会截然相反,容不得马虎!”
她把药递到殷危娄面前,殷危娄乖乖地喝了药。学颖闻说道:“你……我之前给你诊过,这么短的时间,你学不了什么深奥的蛊术,他们要是逮着你,顶多挨一顿打,再关你几天,也就没事了,为何你非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洗清嫌疑?”
殷危娄笑道:“学师叔这是要揭发我了?”
学颖闻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她说:“我知道生蛊门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殷危娄一听,连忙问道:“学师叔这是和生蛊门有一段恩怨了?”
学颖闻差点把药碗扣在殷危娄头上,怒声道:“喝你的药!再多问一句,我就不给你治了!”
殷危娄噤声不再问。
既然来了百草峰,那就不能白来一趟,百草峰有许多医学典籍,殷危娄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希望能查出和焚心劫相关的东西。查了一通,除了在一本积灰的书上找到了几句零星的介绍,就再也找不到别的了。
除了绪兰秋和他介绍的,这本书上还说需要三次交.合才能彻底解毒。
要命的是,它只写了这一种解毒方法。
殷危娄把那本书放回原位,让它继续吃灰。
一次都不可能,更别说三次。
殷危娄觉得,他还是安静等死吧。
百草峰的书翻了一通,无极峰的书翻了一通,他一点儿思绪也没有找到。
说六极宗对蛊术基本上一窍不通,殷危娄信了。
去问绪兰秋?
不可能。他身上的蛊八成就是绪兰秋下的。
心口的灼痛感越发剧烈,下雨的时候尤甚。
殷危娄感觉他快要撑不下去了。
他尝试着用最普通的方法缓解灼痛,死马当成活马医,把焚心劫当成普通的心口疼去治,挺了几天。然后这种办法不起作用了,殷危娄就开始找一些能屏蔽痛觉的药。
再撑几天……撑到生蛊门走之前。
蛊术的手稿越来越健全,他用绪兰秋教的那些最基础的东西,和在六极宗藏书阁中能找到的有限的资料,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就把想要的东西研究了七七八八。
殷危娄在桌角刻了一个日历,过一天就划去一天,眼看这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