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水声中,径直抛下白盈盈离开了洗手间。
“哎!棠梨姐,你去哪里?水龙头都没关,真是没素质!”
回到薄奶奶的病房,一道颀长的身影撞入眼帘。
看到我出现,薄宴时眼底碎出薄光,语调温软,“去哪儿了?”
我把缴费单子放到床头,无视他的话,径直坐在床边,伸手抱住救命稻草一样抱住了薄奶奶干枯的手。
我胸膛涌动着无数的委屈,迫不及待的要冒出来。
可是在望入薄奶奶煞白虚弱的脸孔时,所有的委屈都被一层层压下喉管。
我想哭。
想对薄奶奶哭诉。
薄宴时就要背叛我们的感情,和其他女人有孩子了。
奶奶,你帮我教训他。
奶奶,我不想我的孩子有一个异母的弟弟或妹妹。
可是,我不能。
“怎么这个脸色,梨梨,你怎么了?”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宴时,快带着梨梨去检查一下。”
我猛的被“检查”这两个字刺激到。
从此以后。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薄宴时知道这个孩子。
“不、不用了。”
“奶奶,我只是在来的路上,想到薄宴时以前对不起我的那些事情,心眼窄了而已。”
我在眼底薄薄的泪雾中挤出一个笑。
“对不起,奶奶,我其实……没那么大度。”
甚至心思狭隘到,哪怕要放弃薄宴时,也接受不了他和别的女人有孩子。
第六十九章你甚至比不上我第一个男人!
我依稀能感觉一道炙热的目光描摹着我,让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奶奶轻拍我的手背,满眼的怜惜,“又不是没心,你要是那么轻易就原谅了宴时,奶奶才真的放心不下你们。”
说着,她对薄宴时伸手,然后拽着他的手压在我的手上。
“你们两个好好沟通一下,这种事女人都会芥蒂。”
“宴时,你要想好好过日子,得想办法弥补梨梨。”
在薄宴时手掌压过来的时候,我一个激灵,差点当着奶奶的面挣扎。
只要想到他私下和白盈盈可能有身体接触,我全身的每一颗细胞都在抵触着他。
但薄宴时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用更重的力道直接攥紧我的手脱离奶奶的手。
“我会的。”
他炙热的目光定格在我脸上,我却再也没了以前的悸动。
离开奶奶的病房,他沉冽的嗓音在车厢响起。
“你怎么了?看着魂不守舍。”
骨节分明的大掌朝着我伸来。
我浑身战栗,强烈的恶心让我控制不住,猛的推开他,按下车窗,对着外面的烈风干呕了声。
“你怎么了?”
迈巴赫被叫停,我的肩膀被扳正,薄宴时骨节分明的大手强势按上我的额头。
我在抵触中白了脸,浑身轻微的战栗着。
“我没事。”
拂开他的大掌,我蜷着手臂搂住不断颤抖的身躯。
“为什么会干呕?”
这一幕让薄宴时联想颇深,甚至提到我去妇产科的事情。
他眯着眼目光一寸寸的审度。
“莫非上次在妇产科,你是早孕检查?”
我的心脏“咯噔”一声。
但我用更讽刺的目光看向他,笑的落寞,连额头上渗出的汗珠都在印证我的话。
“抑郁症会经常肠胃不舒服,这也是躯体化的一种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