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

“!”

我瞳仁失焦,在朦胧中辨清了他俯瞰而下的峻挺面孔。

尽管我们在进行最亲密的事,但他的脸沉着,唇瓣更是绷成了一道直线。

木已成舟,再挣扎也无济于事,我只能抓着他结实的臂膀,小声的崩溃哀求。

“轻点……”

“求你,痛……”

我的不配合,让这场情事和之前一样,极度的不和谐。

他转身去了浴室,我蜷在棉被背过身去,手心缓缓覆上小腹,轻轻吐出一口气。

淅沥水声消失,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我立刻阖上颤抖的眼皮。

“这几天是你的排卵期,我都会过来。”

他掀开棉被,从身后强势拥住我,脖颈甚至和以前一样缠上我的,和我面贴着面。

“棠梨,别再说那些话气我。”

“我们生个孩子,好好过。”

我阖着眼,装没听到。

沉冽的嗓音却没有因此停止。

“你对这件事抵触,我会试着学习一些技巧,争取每次都更好。”

“……”

这是我从没想过的,以前每一次因为房事不欢而散,他给予我的都是讥诮,嘲弄。

“梨梨,我们……好好过。”

他的嗓音俨然喑哑透了。

我听到这样的承诺,心尖儿却遍布密密匝匝的刺痛。

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早点说?

偏偏在他背叛我们的感情之后。

偏偏在我听说他和白盈盈备孕之后?

而我,已经不再信他。

而我对薄宴时的不信任,也在翌日达到了顶峰。

去医院看望奶奶,去缴费处的时候,我见到了叶锦和白盈盈。

两人躲躲闪闪,在妇产科和大夫咨询着什么。

见到这一幕,我的心脏被狠狠一撞。

在白盈盈不经意看过来的时候,甚至率先躲入走廊转角。

胸膛下,一颗心不断往下沉。

白盈盈是打算做试管了吗?

洗手间的水流冰凉的划过掌心,我呆呆地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半晌回不了神。

“棠梨姐……”

那道清甜的嗓音响起的时候,我身躯一震。

白盈盈眉心拧着,纠结又紧张。

“阿姨带着我来检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会就要取卵。”

“我好紧张,听说取卵很受罪……”

我脸上仅剩的一点血色褪尽,看着她勉强才勾出一点笑弧。

“如果那么紧张,可以不用尝试,你那么年轻,自然受孕……也不是不可能……”

我机械的说着这些话。

密密麻麻的刺痛快让我无法冷静,心就像被千万字蚂蚁啃噬一样。

好疼。

好疼……

“如果可以,我当然也愿意自然受孕。”

“可是阿姨说奶奶等不及了,试管就是我受罪一点,不过能为宴时分忧的话,这点牺牲还是值得的。”

“况且,能为心爱的人诞下子嗣,只是想想都觉得幸福。”

“为爱牺牲,宴时以后肯定不舍得负我,这样想,也挺划算……”

我听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