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击鼓传花一样玩弄了半天,谁也搬不起这块敲门砖。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上清天拒绝他们拿这种鸡毛事情去烦人,并拉黑了他们。
棠樾正不甘地拿着它上下摇晃,就听风息突兀道:“上清天就是那个清气最强的世界么?”
棠樾道:“是这样,不过知道也无用。我们能感应到的清气最强的世界就是天界了。”
风息犹豫道:“呃,但是我在这不用神源令,好像也感觉到了一个比我们还强的……”
*
血迹顺着破旧的石阶一路向上,似乎是什么东西身上被开膛破肚,一路拖上去。
风息半蹲下去,用指尖一抹,那血迹在他指尖化作粉末状。他凑过去嗅了嗅,道:“陈年老血,干了很久了。话说这血的感觉好熟啊……是龙血,而且和我的血脉有点像。”
神厄道:“白夫人的血?”
风息不解道:“可是我娘也没淌过这么多血啊。”
棠樾提出疑问:“世尊即便不拘小节,总不至于连门前的血迹都不打扫一下吧。”
荒山之上没有花,也没有树,只有不知名的野草。除了石阶之外,什么都没有。他们一路上行,终于在顶峰见到了一间茅草铸就的精舍,外表破碎不堪,屋顶穿了几个洞,上悬的牌匾字迹模糊不清,用的也是从未见过的字体。
血迹到了门前,也就停住了,变作一大滩干涸的血痕。
门前没有落锁。
棠樾试探着轻轻叩门,无人回应。他用力一推,却发现这扇看似已经开了一条缝隙的门死活推不开。
他别无他法,只好恭恭敬敬地立在了门口,朗声道:“小神棠樾,拜见诸位世尊。”
背后忽然响起一声悠悠的叹息:“因果由何,缘劫由何……来去由何,生灭由何。来此者所为所求,长如诸般。”
棠樾吓了一跳,转过身去,便看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淡淡的虚影,袖手而立。是一个粗布麻衣的人影,脸上带着个颇为怪异的面具,涂成供奉斗母元君的神龛上泥像的面容。
一张木胎所独具的,温柔慈悲,却不具人性的面容。
她的声音并不如面具那般温柔慈悲,反而很是……冷淡,并非是对谁有意见那种冷淡,而是无关紧要,超脱生灵之外那种冷淡,仿佛三千世界存在也好,毁灭也好,与她无关。
按理来说,棠樾应该已经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什么魔窟被扮成了上清天,但是他想不出除了旧神,还有谁身上会存在着那么浓郁的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