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在了。父神对女娲族和人族都很好,但也很沉默,时常悒郁地看着五色石。我还未成年的时候,他给了我这条红绫,让我好生保管,然后就走了。据说他一个人去了血海,镇压混沌,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雾越来越大,几乎面对面也难看清楚人的面貌。她话音刚落,棠樾微微皱眉,道:“且等片刻,我似乎认识这里。”
防风集中心的建筑已在之前的灾难中彻底损毁,边缘傍山的那些却没被怎样破坏,只有木质的门窗已腐朽破损,墙壁尚且保有着四万年之前的形状。
他在云雾中缓缓靠近那间房子,从大敞的窗外往的室内看。
“这地方和邾吴君他家有点像啊。”风息道
室内意外地没有雾霾,虽然光线昏暗,摆设却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堵死大门的那一摊杂物。
“不仅和他家主厅的结构相似,”棠樾缓缓道,“这里还是我看到的那个人住的地方。”
他拨开窗口横贯的枯藤,轻轻翻了进去。风息紧随其后,一边道:“你上这里来干啥?神厄别进来,都是脏东西。”
棠樾在屋内转了一圈,道:“我只是想知道,大封毁坏后会发生什么……”
“血海里的大黄鳝大鱿鱼全跑出来?”
“不是。如果我所猜不错,大封阻拦的是一种力量,倘若它完全释放出来,六界就什么都没有了……魔物比起来只是个添头。”
风息悚然:“什么力量?”
棠樾单膝跪地,指着地上爬满的近似树藤,但细看却绝不是植物的东西道:“会让一切存在于失去形态的混乱之中……混沌。”
那“树藤”如果当真去评价,倒更近似晒干的不规则肉条,四面八方地生长。他的手覆上去时,可以察觉到它虽然已经枯死,干枯外壳下的脉搏里却依然有汁液在潺潺流动,鲜活的跃动着。
活的。
棠樾忽然大吼一声:“出去!”
就在他唇型动起的那一刹,那些枯藤的外壳寸寸碎裂,里面娇嫩的紫红色触手吐出一张半透明的薄膜,柔软地附着在他身上,往他皮肤所及的地方蔓延着。微凉的触感渐渐包围了他,被薄膜触及的地方一旦没有第一时间挣脱,就会僵硬麻木,失去知觉。
如果时间足够,身体的这些组织也会变成“它”的一部分。
而他现在和凡人无异,不能挣脱,无力反抗,在麻木中逐渐跌倒在地上。
在房间的另一侧,风息还没来得及骂出声,就被它无声无息放倒在了墙角。
他躺在地上,就像一只被绑到市集上叫卖的螃蟹,卖力地在红线内有限的空间里挣扎着,粗壮的钳子却死活不能将红线放宽一点点。薄膜很快就蔓延到了他的脖子上,在他倒地的视角,他看到窗外的人试图爬进来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