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不住地颤抖,出于激动和惊讶:“伏羲仲爻,女娲偕天……都是早已失传的旧神时期法阵。”
“算不得失传。我在封洲城和天界都曾见到法力远弱于原版的残缺简易版,只是此处的几乎和父神所授全然相同。”
风息道:“小老弟不是说四万年前没这玩意,难不成是你兄弟姐妹后来画上的?可那时候女娲后人不就只有你一了个么?还有谁会?”
棠樾脱口而出道:“你娘。”
“……那你就想多了,”风息道,“那阵法册是别的龙送她的,她智商太低看不懂是啥,才和画本扔在一起……啊,没有法力我要死了,好想拆了这俩破阵啊。”
“你怎么不拆?”
风息道:“伏羲仲爻阵是借着地脉的势造的啊,要拆就得把这几座山都轰掉。女娲偕天虽然能拆,但是人家在这自然有他的道理,万一拆了把什么奇怪的东西放出来怎么办?”
棠樾只好承认,似乎有一些道理。
四万年过去,防风集中依旧飘着一层薄雾,似乎自大封破损后,这层薄雾就未曾消失过。巨鼓也始终在此间矗立,仿佛已静默了千万年。
鼓面上防风氏族的血仍在。伸手触及,仿佛还能摸到鼓面带着余温的颤抖。
风息将手搭了上去,神情也渐渐肃穆起来,叹息道:“他怎么不想想,既然这鼓是天界留下应急的,哪有非得献祭活人才能用的道理?”
棠樾道:“我父帝常跟我说,人要是真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什么办法都是办法。”
风息忽然转过头,脸上已是少见的肃穆:“如果当时天帝听到了,却有意无所作为,就应该对此事有个交待。”
棠樾鼓掌道:“说得好,我太爷爷在鸿蒙中等你。”
风息:“……”
他见风息似乎是在正儿八经地神伤,就把他拖走,道:“走走,都过去四万年了,风神仙上估计也不愿别人对着她的往事怀古。”
风息虽然也没反抗被拖走了,但也一反常态,默默不语。
他们穿过村庄中此起彼伏的泥瓦堆和随处可见的半堵墙往阵眼走。棠樾见风息似乎很为这些人悲哀,再想想自己看完过场cg之后内心也没什么波动,不由纳闷道:“当时防风集中不过几百人而已。你一条龙为何要感伤?”
天界大大小小的仙官都是飞升后的人族,然而高位者多为神族,尤其是龙。棠樾并非缺乏同情心,只是在神族眼中大大小小的天灾人祸每日都在发生,早已见怪不怪了。
他小的时候问过旭凤,年轻时为什么自愿长年驻守忘川。那里暗无天日,气候恶劣,河边常年飘着淡淡的腥味,还有不计其数的嗜血魔物和凶猛魔族。
旭凤就说因为公凤凰比较喜欢打架。
棠樾就惊了,说难道不是因为不忍六界生灵涂炭吗?
旭凤道:“那都是人设。非我族类,没多少感情,保护他们无非是职责所罢了在。”
包括棠樾在内的大多神族都是这么想的,而风息是个例外。
他茫然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在人界混多了感情深吧。唉,我挺喜欢人的,怎么说呢,我觉得人很好玩儿,虽然有时候也怪不是东西,但总的来说……大多数时候很可爱,emmm你懂我意思吧。”
棠樾说你哪来的圣父一般的慈爱,人族的大姐还没说什么呢。
风息却忽然想起一事:“小姐姐,上次你是不是说伏羲不喜欢旧神来着,这是为什么?”
神厄摇头:“不知道,他没有说为什么,只是让女娲族少和他们来往。”
棠樾好奇道:“伏羲神上和女娲神上究竟是怎样的?”
“我不清楚母神的事情。从我记事起,她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