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来了。”
风息没有回答,只是用力地按住他,在他试图将头转向血海一侧的时候动作柔和但态度强硬地用手覆住了他的双眼。
“放开我,你们干什么?母神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说话啊!”
他忽然疯狂地挣扎起来,却因为重伤虚脱而挣脱不得。
棠樾绝望地侧过头,突然转向风息,无力地咬住了那只按住他肩头的手的手腕。他咬合的力度越来越大,直到尝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旁边神厄惊叫了一声道:“棠樾……”
附着在双眼上的手掌肌肉似乎因为疼痛而僵硬了起来,却依旧温柔地遮蔽着他的视线,没有丝毫要放松的意思。
棠樾的泪水从盖着他双眼的指缝间渗了出来。
他安静地喘息了一会,然后抽搐着小声哽咽起来:“为什么……”
一声悠长的叹息。
捂住他眼睛的手微动了动,风息的声音低沉地在他耳边道:
“睡吧,你的伤很严重。你需要休息。”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突兀地觉察到风息的声音不一样了。
虽然的的确确还是那个有点脆的少年音,语调却低沉了很多,语气沉静而舒缓,仿佛经过了千万年岁月的磋磨,平和中带着上位者的不容置疑。
在提出疑问之前,他思维的运转逐渐地停滞下来,就像水在冬夜里缓慢冰结。
在水面彻底被冰层封住之前,那股具有催眠作用的力量突然被打断,模糊的意识骤然回潮。
他听到神厄的声音,同样的坚定但不容置疑:“每个人有见证亲爱之人结局的权利,无论何等惨烈,至少应该给他这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