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听到了刀剑刺入肉体的声音。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后自己的身体里似乎还传来了微弱的咔咔声。他听得到,这是魔核破碎的声音。
来自完全不可能预判之处的攻击。
他低头看了看杀了自己的那把以远古符文书写着“凤章”二字的剑,又顺着攻击袭来的方向看去,正对上一道包含弱者的愤怒与复仇的快意的目光。
地上的少年双目通红,含着血一样看着他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息声,方才插在他胸口那把剑刚刚粉碎了他的魔核。
他竟然生生地忍着剧痛把短剑从自己的胸前拔了出来,然后操纵着飞剑打穿了他的魔核。
时也?命也?
*
棠樾醒来的时机很不巧,昏倒的时候脑袋歪倒的方向也很不巧。他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时,整个胸口一片仿佛都在灼烧,肺里的空气也在灼烧。
他被这烧痛疼醒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刚刚就好看到仇人正朝自己这边飞过来。
那时候莫说什么战况,什么局面,他连自己是被谁捅的都短暂的忘记了,被痛楚塞满的脑海下意识地驱使自己的手动了起来,握住了胸口的剑柄。
剑刃从胸前拔出的时候他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叫声,但是由于气息过于微弱很快便被大环境所吞噬。
在余光一样模糊的视线中,棠樾攥住了“凤章”。
虚软的手却无法瞄准目标,连同视野也在不断地被创痛干扰。
“凤章……”他使不出力来,直把牙齿咬到痛痒。
“不是说以我之名命名的吗,那就听我所令……去啊!!”
心底的怒吼与沾染他自己鲜血的佩剑产生了共鸣。剑锋低鸣一声,终于震颤着回应了他的期待,在完全脱手的情况下顺从着他的心意浮空而起。
棠樾立刻掉转了剑锋。他那被旭凤嘲讽过千万次也重教过千万次的箭术在原理相似的体育运动中第一次展现了功用,凝聚着飞龙之怒的飞剑准确的命中了大长老身体上全然没有任何防备的部分。
棠樾目送着它命中了目标,终于慢慢地瘫倒了回去,陷入了短暂的半昏迷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忽然有稀稀落落的脚步声靠近,两个人。他眼皮抬起一条缝,发现不是敌人,于是又半死不活地阖了回去。
“你怎么样?”风息沉声道。
一只手虚虚搭在了他胸前。温和中正的无属性灵力缓缓注入他体内,帮助他修复着重创的身体和灵力回路。
棠樾躺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胸口的刀伤因为方才那一发力剧烈地疼起来,但他觉得自己好的不能再好了。
“爽死了。”他咬牙切齿道。
稍微缓过了一口气,棠樾体力恢复了一点,无意识地推了一下那只手:“神厄姑娘,我没事了,不必再为我耗费……”
……嗯?男人的手?
棠樾猛地睁开眼睛,错愕地看着风息。
风息为什么会操控只有古人才有的无属性的灵力?
短路的大脑暂时忘掉了旭凤和大长老那番关于伏羲转世的对话,他又转头看向神厄,却发现她的神情一样的。
“啊,正如你不是火龙,”风息苦笑道,“我也不是水龙。”
这一句话如尖锥刺脑一般以极为激烈的姿态唤醒了他所有的神智,棠樾一个打挺坐了起来,却又哎呦痛叫一声,在风息和神厄的搀扶下躺了回去。
“旭凤……母神呢……”他发出吃痛的颤音,在那两个的钳制下挣扎着四下搜寻着,“他怎么样了?其他众仙家呢?”
“众神在空间的封锁开封之后便陆续离开了。”
“那我母神呢?他在哪里?父帝在吗?我刚才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