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黑漆漆的东西:“那是什么?”
“烟煤。你这老东西上回偷偷躲出去喝酒了吧?难怪小姐上回叫人过来弄这烟煤,你不在呢。我跟你讲,咱们小姐本事大得很呢,她随便弄了弄,这有毒的烟煤一下子就变得无毒了。”
“真的哩?”丁妈妈问。“怎么弄得?”
“就石灰和烟煤混在一起,鸡蛋壳也行,用水搅和搅和,晾干就行了。”王妈妈嘴巴快,有什么说什么。
又过了几日。
燕惊澜命兰香拿着从前景鸿院私库的单子,去老夫人那边要了两匹布回来,其中一匹是她母亲珍藏已久的织金锦。
这织金锦乃用真金拉成细细的金丝线,与蚕丝捻成一股,再让手最巧的织娘织成布。
千金难寻。
“去叫陈妈妈过来,让她看看能不能做身衣裳。”
燕惊澜等了好一会儿,桂香才带着陈妈妈回来,她一眼便看见陈妈妈衣服下摆的水渍和被泡皱的手指头。
到景鸿院这半个多月,陈妈妈什么活儿都不用干,只需要动动嘴皮子教半夏和忍冬如何描线刺绣,却能拿一等婆子的月例,总觉得自己亏欠了大小姐,平日里想尽千方百计去寻些活儿来做。
这不,丁妈妈推说有事,让她洗衣服,她便立刻应允了。
“兰香,去拿香膏来。”燕惊澜指使兰香拿来香膏,捏着陈妈妈的手,挖了一大块香膏,给她细细地涂抹均匀,眼神却不复先前温和,反而深邃与冰冷一片。“陈妈妈,你是个有大本事的人。”
先前陈妈妈改的衣服便十分雅致漂亮,可见她落魄前,该是一个能力多么出众的绣娘。
“可你的手若是保养不好,你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你说,我留着你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