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夫人说的做。”

江玉秀朝着二人鞠了一躬，慢慢退了出去。

曾经稚气未脱的小女孩现在已然成了做事井井有条的管家。

周聿泽亲了亲怀中人眼尾那颗痣。

“棠棠，跟我讲一讲你这三年好不好。”

“你指的是我到德国之前的三年吗？”

周聿泽点头。

“嗯……我三年前生了一场大病，睡了很久很久，久到我爸爸妈妈差点以为我醒不过来那种。”

周聿泽手臂慢慢收紧，心脏处泛起细细密密的疼，呼吸沉重。

“后来我考上了嘉云最好的舞蹈学校，继续学习古典舞。”

说到这些，棠又眠眼里的光彩又亮了不少。

“再后来我就到了德国，准备冲击首席的位置。”

“嗯，你一定会成功的。”

周聿泽嗓音有些沙哑。

“那你呢？你的曾经是什么样的呢？”

周聿泽无声苦笑，将她抱的更紧。

棠又眠感到后颈有一小块区域变得潮湿。

她伸手抚摸上周聿泽左臂的伤疤，语气平缓：“周聿泽，你一定经历了很多很多事。”

刀口整齐，一看便是自残。

“我曾经犯过一个错。”

“这个错让我此后日日夜夜承受着锥心之痛。”

棠又眠小心翼翼问道：“和妙安的母亲有关，对吗？”

泪水再次落在她颈子上：“对。”

棠又眠还想开口，江玉秀已经牵着妙安的手走了过来。

“先生，夫人，小少爷到了。”

妙安怯生生的看着棠又眠，双手伸出又默默收回。

棠又眠快步走到妙安身前，蹲下身平视着他：“妙安，好久不见。”

妙安笑了，右脸浮现出一个小小的梨涡。

棠又眠右脸同样有一个梨涡。

她将妙安抱到怀里。

隔着小小的西装，棠又眠隐隐约约摸到了妙安的脊椎骨。

太瘦了。

她心疼地看向妙安。

后者环住她的脖颈，棠又眠没怎么费力便将人抱了起来，她轻轻拍着他的背。

“我们小妙安太瘦了，这可不好。”

妙安有些慌乱。

妈妈会不会因为这个讨厌自己？

他不是故意不吃饭的，他只是太想爸爸妈妈了。

“今天是圣尼古拉斯日，妙安要不要尝尝我做的烤苹果？”

妙安用力点头。

周聿泽将妙安从棠又眠怀中接过：“爸爸抱着妙安吧，妈妈会累的。”

棠又眠笑了笑。

她怎么能做妙安的妈妈。

江玉秀看着这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往厨房走去，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厨房里弥漫着焦糖化的黄油香。

棠又眠正在用茶匙挖空一颗红苹果的果核。

“要留一圈果肉当墙壁……”棠又眠轻声说道，刀尖在苹果内部旋出完美的穹顶这是妈妈教她的，太薄会烤塌，太厚则尝不到馅料的浓香。

周聿泽和妙安站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

棠又眠将挖出的苹果肉混入葡萄干和碾碎的杏仁，浇上蜂蜜与肉桂粉搅拌。

烤箱“叮”地响起预热完成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