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安踮脚趴在烤箱玻璃上，鼻尖压成一颗粉白的糯米团。

暖黄的光晕里，四颗苹果正噗噗渗出蜜汁，像冬日里出汗的小太阳。

“妈妈，它们哭了。”他指着裂缝里缓缓滑落的焦糖。

棠又眠摸了摸妙安的头，并没有纠正妙安对她的称呼。

这孩子合她的眼缘，又因没有母亲，棠又眠总会格外心疼他一点。

等到苹果烤好后，棠又眠笑着用叉子戳开最胖的那颗，肉桂蒸汽“嗤”地窜出来，熏红了妙安白嫩的脸。

他急不可耐地咬下去，烫得直哈气，却还死死攥着勺子挖里头的杏仁碎

“慢点吃，小心烫。”

棠又眠轻轻抹掉他下巴的苹果泥，指尖却突然被妙安咬住。

乳牙不轻不重地磕在指节，湿漉漉的触感像被小兽舔舐。

棠又眠一愣，下一秒，妙安便把勺子送进了她嘴里。烤软的果肉混着香草酱，味道的确不错。

棠又眠笑得眉眼弯弯。

吃过晚饭后，妙安拿着绘本站在棠又眠房门前。

毛茸茸的小脑袋被棠又眠捕捉到，她拉着他的手走进来。

周聿泽坐在床上看着他们，他拍拍床垫：“上来。”

妙安轻手轻脚爬上去挤在他和棠又眠之间。

棠又眠翻开全新的绘本，慢慢读着上面的童话故事。

“……黑彼得其实很寂寞。”棠又眠声音轻软，“他装凶只是为了有人能记住他。”

妙安仰起头：“那圣尼古拉斯会陪他吗？”

“会的。”棠又眠揉了揉他的黑发，

“再孤单的人，也会等到属于自己的礼物。”

小孩子普遍睡得早，妙安强撑着困意，蓝眼睛一直看着棠又眠。

棠又眠察觉出了他的异常，轻轻亲了亲他的小脸：“乖，睡吧，明天继续给妙安讲。”

得到棠又眠的承诺，妙安这才阖眼睡去。

床前灯的柔光给棠又眠镀了一层暖色。

隔着妙安，男人握住了她的手。

棠又眠没有挣扎。

此刻，周聿泽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里。

第80章 平安夜

雪花轻柔地覆盖在古老的灰色石墙上。周聿泽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今天是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一起过平安夜。

“爸爸！你看呐，妈妈会折纸！”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小脚步声。

周聿泽转身，蹲下身子张开双臂，接住向他跑过来的儿子。

“妙安，慢点跑。”棠又眠跟在后面，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她今天穿了一件酒红色的羊毛连衣裙，衬得肌肤如雪，黑发如瀑。

周聿泽抱起儿子，在他白皙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开不开心？”

妙安高兴地点头。

周聿泽看着妙安手心的小狗。

这是棠又眠刚刚用昨晚剩下的金箔纸折出来的。

周聿泽也是第一次知道棠又眠会折纸。

棠又眠走过来，整理他有些凌乱的衣领，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周聿泽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揽过她的腰：“这里还是第一次这么热闹。”

只可惜，三四十个警察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诺瓦，萨拉和海马阴沉着脸看向人群里的顾淮卿。

“这位先生，”为首的警长对着周聿泽出示了他的证件：“有人举报说你囚禁了一名女性。”

周聿泽唇线绷直，眉宇间粹着冷厉。

很好，他几天没动静，警察局那帮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