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太太三番五次地跟唐氏要钱,唐家大爷和二爷也总是向唐氏伸手要钱。
一来二去,竟变成了唐氏一人养着半个娘家的窘迫局面。
薛老太太瞧着那账本里触目惊心的数字,再没忍住那股子从心口漫上来的晕眩之感,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薛赜礼问清楚了一切后,总算是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娘亲。
他在前方举步维艰地扛起薛国公府的门楣,他的娘亲却在背后朝着他暗施冷箭。
印子钱这事若是捅了出去,康王以及定会千方百计地弄垮薛国公府。
如今正是朝堂局势最阴晦不明的时候,府中人行差踏错一步都会为薛国公府招致弥天大祸。
万般无奈之下,薛赜礼只能做出将唐氏送去老宅的决定。
唐氏自然不肯,哭天喊地地讨饶,见薛赜礼不为所动,才道:“你为何要对自己的娘亲如此狠心?若这印子钱是苏氏所放,你必定是舍不得休弃她的,何以不肯原谅娘亲这一次的过失?”
听着唐氏不知悔恨的这番话语,薛赜礼心里是说不清的苦痛。
的确,若印子钱这事真是苏莞丝闹出来的,他不会将她休弃。
哪怕薛老太太与二房的人上蹿下跳地逼着他休妻。
薛赜礼也不愿意。
个中缘由他不愿去细想,左不过是他放不下而已。
夜已深,薛赜礼陪在薛老太太身旁,待她苏醒后道:“虽说祖母健在,提分家这样的事有些忤逆不孝,可二叔母最近的手伸得实在太长了些,丝……苏氏她今日受了委屈,祖母往后大可不必对她如此挑剔,孙儿从没有生出过要休弃苏氏的念头,如今没有,往后更不会有。”
这一番敲打让薛老太太如哑巴吃了黄连般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