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却仍是不肯放心。
冬儿笑着打趣她:“你别是吃这两个丫鬟的醋了,难道你还怕大奶奶因此不疼爱你了不成?”
云枝听了这话立时从团凳里蹦了起来,气急道:“我哪里是这么小气的人,红茹与红雨来伺候大奶奶的时候,我几时吃过她们的醋?只是大奶奶的日子艰难,若是身边添了不怀好意的人,我自然会担心。”
见她急了,冬儿忙笑着赔罪:“我的姑奶奶,是小人说错话了,您别生气,快坐下说话。”
云枝这才瞪了冬儿一眼,不情不愿地坐回了团凳里。
冬儿又道:“小祖宗,大奶奶是何等聪慧的人,必然不会让人钻了空子的,你放心就是。”
之后几日,云枝盯着白药与霜降,见她二人做事勤勤恳恳,又老实听话,那颗不安的心才算是真正地落了地。
红雨在府内有些人脉,也时常打听二房和三房的消息给苏莞丝听,供苏莞丝解解闷。
二房喜事多,来来往往的管事也多,这一打听,就打听出了个不得了的消息。
“二门上的婆子亲口和我说的,说二爷定下亲事后总是往外头跑,昨夜里更是彻夜未归,可把二老爷和二太太气了个半死。”
苏莞丝疑惑地问道:“二弟在外留宿做什么?”
红茹压低了声音道:“还不是为了那个娇娇。”
娇娇说的便是薛如怀心悦的那位秀才之女。
那女子姓沈,闺名娇娇二字,是个美貌知礼的小家碧玉。
这事在苏莞丝心间没有泛起什么涟漪,反而是红茹对此兴趣极大,成天去打听二房的消息。
之后几日薛如怀依旧不知收敛,总是出门与他的娇娇偷偷见面。
邹氏发了狠,却不舍得动儿子一根手指,只让人去沈家狠狠地羞辱了沈氏女一通。
没想到薛如怀知晓此事后竟然将自己锁在了书房,不吃不喝了好几日,任谁来劝都不肯开门。
邹氏可吓坏了,那些她肯使在庶女身上的手段,却不舍得往儿子身上使。
薛如怀以死相逼,邹氏只好答应他,等他娶了秦容婉进门后,便允他纳了沈氏女为妾。
没想到沈氏女也有几分骨气,竟在薛如怀迎娶秦家嫡女的那一日,跳河自尽。
听闻消息的时候,苏莞丝正在忙碌着宾客们的迎来往送。
她默了默,只叹道:“何苦来哉,不愿做妾也能另嫁他人,何必为了情爱而葬送自己的性命?”
云枝也在一旁感叹着:“她为了个男人这么寻死,怎么对得起生她养她的一双父母?”
话虽如此,可苏莞丝还是为沈氏女感慨惋惜了一场。
她知晓此事事大,需要立即告诉薛老太太与邹氏,以免薛如怀做出什么冲动之事。
邹氏知晓后,立时将薛如怀身边的小厮唤了过来。
她耳提面命地吩咐那小厮:“万万要瞒着二爷,若是谁走漏了风声,我与他拼命。”
苏莞丝听了这话,知晓邹氏这番话有一半的用意是说给她听的。
她便道:“二叔母放心,我已敲打过底下的丫鬟们,不会有人走漏半句风声的。”
“礼哥儿媳妇做事可靠,二叔母相信你。”邹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说完,苏莞丝又去前厅待客迎送,邹氏则派了心腹嬷嬷去沈家“灭口”。
说是灭口,其实不过是砸下厚厚一笔银子,让沈家人立刻收殓沈氏女的尸身,不要将事情闹大。
她了解薛如怀的性子,若是被他知晓了沈氏女自尽投河一事,他是绝不可能再将秦容婉娶进门的。
后头的事后头再说,怎么也得把今日的婚事给办完,否则薛国公府的脸面该往哪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