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提起了一颗心,片刻都不肯松懈,眼瞧着薛如怀与秦容婉拜了天地,喜婆们将秦容婉送入洞房。

邹氏的那一颗心才算是落了地。

等到洞房花烛夜后,等到秦容婉彻底成了儿子的女人,便是沈氏女的事闹了出来,儿子也无法悔婚了。

如此想着,邹氏嘴角才露出了点笑意来。

嬷嬷劝哄着她睡下,她也卸下钗环上了榻,才闭上眼就听见外头传来了一阵吵嚷声。

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内寝,对她说:“太太不好了,松鹤院闹起来了。”

松鹤院便是薛如怀与秦容婉的新婚屋舍。

邹氏一听便吓得起了身,赶去松鹤院瞧瞧发生了何事。

才赶过去,就遇上了一身喜袍,却面色冷硬,正急匆匆往外院的方向赶去的薛如怀。

邹氏心间一凛,喝他一声:“怀哥儿,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听到邹氏的声音,薛如怀猛地停下了脚步。

夜色迷蒙,他站在原地,抬起一双通红赤血的眸子,咬着牙问邹氏:“娇娇出了事,母亲为何不告诉我?”

邹氏听了这话后如遭雷击,愣了半晌后才答道:“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有什么事不能先撂着明天再说的?婚姻是两姓之好,秦氏已成了你的妻子,你该对她负责才是。”

谁知薛如怀死死隐忍着的怒意与不忿因为她这一番话而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若不是祖母和母亲不肯,今日儿子该娶的人是娇娇,那么娇娇也不会……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