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问:“何事?”
嫧善眼眸流转,情色万千,“有关于你。”
无尘又张口欲说些什么,却听嫧善补了一句:“自然,亦与我有关。”
无尘将话题引至最初:“你前次下山去何处了?”
嫧善顺着手心的袍角往无尘身前触了触,虽酒醉壮胆,但她依旧不敢看他双眼,只好垂下眼睫盯着自己手,回答他:“此题待解,若你应了我接下来的话,我便告诉你。”
无尘顺着她视线瞧去,见她指甲尖溜溜又长了些,甲床泛着嫩白,她在紧张什么?
“你何时所提要求我没应你?”
嫧善摇头:“此事不同。”
却又不说是何事。
无尘却忽然笑了,将她那一点泛白指尖陇进手心捏了捏,迎上她错愕眼眸,揽她入怀,其间酒气涌动,将他耳尖烫红了几许,“我知你要问何事,只是,嫧,我的傻宝,此话该我来问的。”
语气是一贯的清淡柔和,听在耳中,又添了几许绵柔情意。
嫧善被那句“我的嫧”、“傻宝”撞晕了心神,难辨他话中之意。
无尘又道:“傻嫧,我与你一同在此处生活百有廿年,掌你日日衣食住行,却并不为你是一只颜色过佳的狐,是因为,我心属意啊。”
嫧善挣脱那只依旧圈着她的手,将头抵入他怀中,“开弓可无回头利箭,你思虑清楚再讲。”
无尘将她头上一根素簪除下,从怀中取来那支狐狸木簪与她别好,“我在此住了百年,已思虑了百年,你若仍觉过快,也可再待些时日,可你疼将我些,我心意难忍,已有多年。”
嫧善恨不能她在三百年前便能遇上无尘,如何还能再待些时日?只是此话不好讲,她只能无言。
无尘问她:“嫧,你呢?”
嫧善将头垫至无尘锁骨处,左右磨了磨,斟酌着讲:“我今日做了一场梦,梦中所见并非我人事初涉,今日所念亦非我暂生之意。”
无尘笑说:“分明每日是我翻书最勤,缘何是你讲话最文气?”
嫧善道:“我装的。”
无尘又笑:“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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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有文化”
“我装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点东西我卡了两天
下一章谈恋爱啦~
嫧善的那套衣服是我瞎编的,颜色倒是很好的,有人感兴趣的话我发在微博。
观文愉快,多多留言。
0062 嫧善(五) 春花春好,无尘尤好
嫧善(五)
嫧善因烈酒灼烧而生的理智尽失,此时在无尘怀中尽数回笼,只是法力不支,她已尽力去维持那副样貌款款的“美人样”了,那一双毛茸茸的耳朵还是在她一个不着意之间挤了出来。
她慌忙从无尘怀中退出,两手捂着双耳,不知所措地看着无尘。
他在笑。
一双鹿眼柔和,笑意从中漫出,凌厉脸颊随之软化下来,春风不及。
嫧善只觉,从前漫漫岁月之间,她对他时刻酝酿好的、被盛进心底的倾慕,在这个普通的春日下午,有了着落。
如林间落英纷纷,无声地、扑簌簌、飘飘然、一片片,落入他的笑颜,被他尽数收好。
春花春好,无尘尤好。
无尘不理她一时痴呆,将她双手拉下来,左右端瞧了一回,两片毛茸尖耳隐于乌发之间,别有意趣。
他夸赞道: ? “甚是好看呢。”
嫧善却忽地脸色一变,垮了垮,盯着无尘湿了眼眶:“无尘,帮帮我,尾巴困在裙子里了。”
话语之中甚至带着一些泣音。
无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