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将手放到门把上的时候，阿姨的房门开了。

她拿着件新衣服走出来，塞进他手里，然后嘟囔着要去做饭，早上就喝白粥吧。

边与颂说不用了，她不听，弓着腰往厨房走。

他只好坐到桌前，等一碗清晨的粥。

他喝着，阿姨笑着。

喝完之后，跟在他后面，一路送到门外，没有问他去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只是悄悄地停下，止步在旧街道。

“早点回来，小边。”

“......”

他惊讶着回头，看见的是一如往常的笑脸，好像只是他听错。

但是，他忽然想起来，手里的衣服秦颂有件一样的，旧的。

以及，他早饭不喜欢喝牛奶，秦颂不喜欢喝粥。

令共情感失效的是不愿成为负担的，妈妈的爱。

让天才如愿做蠢材，做羽翼下的一只待哺的雏鸟。

只有她知道，他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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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第一次见她，原来照片里的人长这样。

算好看吗？

他不知道，他见过的人还算不上太多，倒是手机里存着很多她的声音，比起楼上还差一点。

属于金钱范畴内的事情他当然不用亲自做了，跟着她走进巷子纯属心血来潮。

原来马尾跳动起来是这样，原来眼睛转动起来是这样，一颦一笑。

但是讲起来话来真是一点惊喜都没有啊，不过她是不是也会像楼上的女人那样叫？

他本来没打算引起注意的，可......

这些话也对秦颂说过吗？

还真叫人无语。

接下来的话就更难听了，不过没关系，边与颂早就习惯了。

除了，‘跳楼’这个字眼，确实有扎到他。

“想操你。”

他没说谎。

但好像给她的震撼不小。

挺无聊的，他只是展露了一点筹码，她就慌张地跑开了。

或许第一次上学值得期待一下？

也没有。

当他站到讲台上，扫过一张张脸的目光就像在看菜市场的鸡鸭鱼肉。

谁戴表了？

谁叫陈之让？

哈，原来她身旁有空位啊，低着头在干嘛？

他转头在黑板上写下边与颂三个字，向着她去了，擦花她试卷上写下的名字。

因为他就没有名字啊。

他从没说过他叫边与颂，因为他早就变成一只游魂了。

就是有点好笑，难道缺失掉偏旁的自我介绍是在暗示些什么吗？

是不是，你我从此，山不见山。

0065 #65.接轨

#65

所以他才会不停地问，‘有人在这里跟你表过白吗？想起他们了吗？’

‘记住我叫什么了？’

‘你喊我名字的时候好像在喊另一个人。’

他想知道日记里没有提及的事，想知道是否真的没人记住，亦或不约而同地遗忘。

答案显而易见。

秦颂对他们来说就只是烂尾楼附近的一个亡灵，也许当过几天无名谈资，用某某代指，没人会去特别注意消失在那个座位上的人。

所以他会因为她的纸条嗤笑，把笔插进去，堵着路不让她去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