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莞尔道:“我家小姐做的点心?”
看来是谢延玉骗了这贱人,说点心是她亲手做的。
他并不生她的气,毕竟她又没做错什么,分明是这贱夫恬不知耻,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勾引得她给他送点心,还撒谎哄他高兴,但那又怎么样呢,现在她已经厌弃这贱人了,他来敲门,虽然也并非是真打算把那盒点心要回去,但他亲手做的东西,这贱人也配吃?
于是沈琅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仿佛怜悯一样注视他,半晌皮笑肉不笑道:“公子不要说笑了,我家小姐从来都不会做饭,又怎么会亲手给您做点心?这食盒里的点心,是我做的。”
*
贺兰危砸了很多东西。
手下们守在外面,只能听见房间里叮铃桄榔地响,
手下们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只知道中午的时候,谢延玉那侍从走后,贺兰危就和发疯了一样,先是吐了个天昏地暗,然后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砸东西。
手下们也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火。
直到很久以后,里面砸东西的东西才停下来,但屋外一众人面面相觑,甚至都没人敢敲门问他一句。
屋子里,
一地狼藉,好像能砸的东西都被砸了一遍。
贺兰危拿着腰间她送的那枚朱雀纹的玉佩,喘息着,又要把东西给砸了。
但要用力把东西掷下去的时候,却又捏着它松不开手,他捏着那枚玉佩,手指都捏得嘎吱作响,半晌后干脆一扔,把那玉佩扔进了箱箧里,玉佩陷进了层层叠叠的衣料间,没碎,但眼不见为净。
*
这一边。
沈琅回到谢延玉身边,脸色苍白,脸上还顶着隐隐约约的巴掌印。
谢延玉见他回来,随便看了他一眼,
然后随口问:“你脸怎么了?”
沈琅后来和贺兰危打起来了。
因为假装侍卫,怕身份被戳穿,所以还是保留了一些实力,打斗中占下风,但即便如此,他和贺兰危,依旧谁都没在彼此手里讨到便宜,他打伤了贺兰危的神魂,贺兰危则和疯了一样,还往他脸上扇了几耳光。
沈琅用了治伤的咒术,把身上的伤治得七七八八,
但等咒术用到脸上的时候,他却没把这巴掌印全都抹掉,让它保持在一个不影响容貌,却又有些显眼,能一眼就注意到的程度。
他原以为谢延玉一眼就能看出是贺兰危打的,
但眼下,她只是随便看了他一眼,又随口问了一句,根本没注意到他脸上是个掌印。
沈琅有些后悔,
之前被贺兰危扇完,他就应该一点治疗的咒术都不用,就让这张脸彻彻底底肿着,
但她没看出来,他却也不想放过抹黑贺兰危的机会,于是他抬手摸了摸脸,然后低落地说:“这巴掌印居然还在?我以为用了治愈的咒术,已经把这些印子抹掉了。”
谢延玉听见他的话,才又仔细看他。
但这时候,他已经用手捂住脸了,于是她问:“巴掌印?贺兰危打的?”
沈琅沉默不语。
但就是因为不说话,反而才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谢延玉这下直接肯定是贺兰危打的他了。
她难免多想了一些,是不是因为她扇了贺兰危一耳光,所以贺兰危要拿人出气,所以扇了她的侍卫?
她倒没多少愧疚心。
扇人是贺兰危扇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就算重来一次,知道她扇贺兰危一巴掌,贺兰危要扇她的侍卫,她还是会给他一耳光,但她此时也确实觉得,贺兰危有些过分了,比她想的还有病,所以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
沈琅看她这表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