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怎么样的喜爱,对玩物的喜爱,亦或是把她当成一个人来喜爱,

她也不在意这份喜欢,究竟有多少,多纯粹。

她只知道,

喜爱也是一种武器。

他让她抓到了弱点,亲自将武器递到了她手里。

于是她和系统说:嗯,他会给的。

[67]到底做了什么:能勾得她念念不忘

这一边。

沈琅被要求拦着贺兰危,

于是他不得不留在原地,视线不善地往屋子里看。

但却看见

贺兰危站在原地,脸上有很鲜明的掌印,嘴角都溢出血迹,眼睛也猩红着,却像是要落下泪来,阴森森看着谢延玉离开的方向。衣冠楚楚,但歇斯底里,完全没有平日里游刃有余的矜贵气质,反而像条被人扔了的弃犬。

沈琅愣了下。

也就是这时候,

贺兰危一拂袖,隔空摔上了门。

*

贺兰危没有去追谢延玉。

他阴着脸,坐回原地,但根本坐不住,一抬手又直接把桌上的棋盘扫到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但即便如此,他胸腔还是剧烈起伏着,一股火气前所未有地灼烧着他,于是他又要掀桌子。

然而手刚抬起来,

他又注意到,桌上还放着个食盒。

食盒是谢延玉带来的。

即使不打开它,他也知道这里面装的是点心,她亲手做的点心。

因为她给他带点心的次数实在太多,上一世,这一世,加在一起数不胜数,她说这些点心是亲手做给他的,因为喜欢,所以以此聊表心意。

他从前还会觉得有趣,即便他基本不吃这些点心,仅仅是礼貌性地沾一沾唇,过后就直接扔掉了,但她还是会不停地给他带,他曾以为这是她喜爱他的痕迹,但后来才发觉,与其说这是她喜欢他的证据,倒不如说这是她敷衍的痕迹,她根本不在意他吃不吃,不想费心观察他,却又想显得殷勤热切

但真的一点喜欢都没有吗?

倘若真的一点喜欢都没有,为什么要亲手做点心给他?

贺兰危手指蜷起来,将自己的指节捏得嘎吱作响,指节都在泛白,他看着食盒,沉默着,也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过了半晌,又有些神经质地扯了扯唇,倒是没再掀桌子,反倒是掀开了食盒的盖子。

然后骨肉匀称的手指,捻起了一块点心。

他过往从来不吃这些,

但现在却垂着眼睫,看着手里的点心,然后把点心往嘴里塞,并没有咀嚼几下,而是和发疯了一样,几乎是在生吞,好像把这些点心都吃进去会让他舒服一些,可是没吃两口,他又噎得捂着喉咙,开始喘息,开始生理性地流泪,开始压抑干呕的冲动。

分明这样并不舒服。

点心撑在喉管食道,可他却好像感觉到了某种病态的满足。

他想要质问她,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些说过喜欢我的话全是假话,你又为什么要花费心思和时间为我做点心。

他察觉到自己扭曲,病态,因为他发觉此时此刻,倘若她真的说一句喜欢他,他可能也真的愿意信,即便她自己都已经说了这些话就是拙劣不堪的屁话。

他缓了一会,然后又病态地掐着自己的脖颈,捻起一块点心,

像是要再往嘴里塞。

然而也就在这时,

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他顿了顿,眼睛亮了一瞬,以为是有人去而复返,把那枚点心放回了食盒里,又去开门。

然而一打开门,

没看见谢延玉,却看见她那碍眼的侍卫。

贺兰危目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