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殊鹤很快拿了纱布跟金创药帮他包扎,仿佛之前的那一丝异样全都是萧濯的错觉,低头的时候能看到他鼻梁跟嘴唇的弧度,看起来很沉静跟恭顺。
萧濯不自觉攥住他握着金创药的手。
半晌之后,萧濯听见自己喉咙里滚出一个问题:“督公方才为何不顾自身危险,从马车上跳下来救我?”
殷殊鹤动作一顿。
他反问:“那殿下呢,您乃千金之躯......危急之际又为何以身替奴才挡刀?”
在烛火下对上殷殊鹤的目光,因为距离之近,他能清晰在殷殊鹤瞳仁中看见自己的脸。
他认为殷殊鹤问的是一句废话,所以全然没管这个问题,控制不住自己扣住他的下巴问:“是我先问的。”
“督公莫非不怕死?不怕疼?不怕受伤?”
“拼了命也要往上爬做人上人,好不容易出头了......你说,你方才为什么要下来救我?明明让我死了对你才是最好的,这个世上便再也没有人强迫你了,不会有人知道你在我的马车上,那些刺客若是杀了我,对你来说应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们之间的交易可以作废,你可以安然无恙继续做你的督公。”
萧濯问:“公公为什么还要救我?”
萧濯的目光太灼人,那双眼睛恨不得能将殷殊鹤整个人都剖开,直直望进他心里去。
绕是殷殊鹤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依然不自觉被他看得偏过头去,“殿下帮过我,于殷梨更有大恩,更何况若是今日我们在一起,殿下若是出事,我也难”
“你说谎!”
萧濯一把拽住殷殊鹤的手臂,顾不上自己正在流血的伤口,将他摁在怀里,垂下眼睛看着他急切道:“公公舍不得我了,是不是?”
“这么长时间,你已经有一点喜欢上我了,是不是?”
只要殷殊鹤喜欢上他。
那他有没有恢复前世记忆便不再至关紧要,他们还能继续在一起。
萧濯不知道他内心这股焦躁跟不安究竟从何而来,但他就是拼了命想证明什么,于是不等殷殊鹤回答,直接重重吻了下去。
跟重生后的每一次亲吻不同,这次不是狎昵,不是发泄、不是占有,他只想让殷殊鹤失神,让他情动,让他像上辈子一样表现出对他的渴望,以及在这件事上得着的快乐。
只有他才能带给殷殊鹤的快乐。
殷殊鹤几乎招架不住萧濯这样的吻。
他含糊不清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控制不住仰起脆弱的脖颈,发出刺激又难耐的声音,想要离开,却被萧濯箍得更紧。
萧濯根本不许他躲,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五脏六腑里。
殷殊鹤已经从萧濯反常至极的动作中察觉到了一丝惊惶跟无措,仿佛他是想通过这种亲近来证明什么。
可证明什么呢?
殷殊鹤恍惚想到萧濯方才问他的问题......可他的喜欢对萧濯来说有这么重要么?萧濯在害怕什么?
来不及多想。
纠缠间殷殊鹤的衣裳已经被萧濯胡乱扒到肩头,萧濯控制不住想跟他肌肤相贴,想跟他更近一步,直到萧濯因为动作粗鲁导致手臂上伤口再次绷裂出血,殷殊鹤感觉自己胸前的皮肉都被黏腻的鲜血染红了,才猛地回过神来。
“你疯了?!”他变了脸色,直接将萧濯推开:“胳膊还要不要了?别再乱动!”
萧濯的呼吸尚还急促着,他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一样,依然用那只流血的胳膊箍着殷殊鹤的腰身,眼睛里染着暗色的火光:“快说!你心疼我,是不是?”
“......”殷殊鹤心口跳了跳。
他原本以为方才在庄子上暗中作出那个决定的自己已经够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