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中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

崔氏送她母妃入宫又将她放弃为的是权力。

皇帝将他母妃当作打压世家的棋子任她遭人陷害也是为了权力。

所以他如今这种愤恨不甘,自怨自艾的状态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没人看到当时他那张尚还稚嫩的面孔在假山背后闪过怎样扭曲的神色。

他从那一刻开始决定去争、去抢,哪怕付出一切,也要让曾经伤害过他母妃的人付出代价。

只可惜母妃一直教他为善,他却选择为了争权夺利变成一只恶鬼。

总之,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殷殊鹤。

后来萧濯一个人在冷宫里度过了漫长又难熬的几年,他依靠老嬷嬷们闲聊了解宫中动向,学会了忍,学会了藏拙,学会了示弱......

在储位之争愈发激烈,大皇子跟三皇子先后失去帝心以后抓住机会离开冷宫,向崔家证明了他的价值,再后来出宫立府、入朝听政......他曾经汲汲营营筹谋的一切都在朝着他理想的方向推进,萧濯那颗自母妃死后便时刻油煎火烹的心也终于一点点冷静下来。

那时候殷殊鹤也已经跟当初那个说话颤抖强作镇定的小太监不同。

他已然成了大启朝炙手可热,权势滔天的司礼监掌印,提督东厂,位同内相。

萧濯像当年一样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