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不是他想动不动就在萧濯面前下跪。

若是有人像他一样从冷宫时就跟着萧濯,亲眼见过他家殿下算计人心,微笑间取人性命的模样,大概也会像他一样时刻保持警醒,不敢有丝毫懈怠。

“回去告诉外祖父,就说殷殊鹤的事我自有打算。”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萧濯说:“让他老人家不必操心。”

前世崔、谢两家在他死后扶持幼帝登基,争夺摄政之权,将殷殊鹤下狱斩首的事他还记着呢。

虽然现在还不是时候,但萧濯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

他眯着眼睛漫无目的地想,到时候应该给他那个自私自利还自视甚高的外祖父挑一个什么样的死法会比较特别。

从殿内退出来以后,楚风用胳膊肘撞了撞薛斐的胸口,压低了声音道:“这位殷公公到底是什么人?”

他在萧濯身边一直做的是收集情报或者暗杀的活,这次却突然接到救人的命令。

之前还以为萧濯想借此对付司礼监,可方才在殿内却怎么听都觉得不太对劲。

“......”薛斐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古怪。

他耳力极好,这几日连续守在厢房外面,虽然保持了一定距离,却还是能将里面的对话听得七七八八。

想到萧濯每晚不宿在精致奢华的广平苑,而是将一个阉人按在床榻上耳鬓厮磨......薛斐语气复杂道:“我提醒你一句话。”

“什么话,”楚风莫名其妙:“做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

“若是不想受罚,就不要在殿下面前表现出对殷公公的好奇。”

“为什么?”楚风更不理解了,还想再问,薛斐却闭上嘴巴只字不提了。

知道薛斐的性格,楚风冲他翻了个白眼,想了想又道:“对了......你方才在殿内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