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借南方赈灾一事让常德益再也爬不起来,也知道你之前想的也是从周源一案入手,所以干脆替你将这滩水搅得更浑一些。虽然没我你自己也能做成,但我说过......不许你再去冒险。”
弹劾周守正的折子太多,即便是司礼监也压不下来。
因此常德益便是心中恼火,也怪不到殷殊鹤头上,况且负责查案的是锦衣卫,也跟殷殊鹤没有关系。
常德益跟周守正勾结已久,这次正好借周源一事顺藤摸瓜,只要查到周守正贪腐,便能顺理成章挖出常德益伙同他一起中饱私囊贪污赈灾款一事。
到时候周守正要死,常德益也完了。
殷殊鹤可以绝对的置身事外,手上干干净净,不必再像前世一样冒险,担心常德益狗急跳墙。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殷殊鹤自六岁入宫以来日日如履薄冰,走的每一步都是靠自己,从未体会过这种被人庇护,有人依仗的感觉。
他顿了下,在黑暗中望向萧濯道:“殿下究竟为何帮我?”
除了之前说过不许他伤及自身。
萧濯这么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合着我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听到这句话萧濯心中有些恼火,扣住殷殊鹤的下巴将他脸颊抬起沉沉说:“因为你是我的人,我想让常德益那个老东西赶紧死,想让你尽快坐上司礼监掌印之位,想让你不再以身犯险,不再被人欺辱,早日变成高高在上,人人敬畏的督公大人。”
萧濯虽然含着怒气,但说出督公大人这四个字的时候,语气缠绵悱恻,不像是在说称呼,更像在说情话。
殷殊鹤不由得恍了恍神,瞬间联想到自己梦境里看到的画面。
梦中掉落在地上的那件以上的确是只有司礼监掌印才能穿着的深紫色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