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濯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说:“我已经去见过殷梨了,她是个好姑娘,公公疼她是应该的......所以我相信只有她在,公公应该也会听话的。”

这句威胁早在殷殊鹤的预料之中。

因此他只是眼瞳微缩,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变化,他甚至唇角微翘,充满讥讽地笑了起来,并不说话。

萧濯不能接受殷殊鹤用看仇人的眼神看他。

他眼底闪过一丝恼意跟不悦,掐着殷殊鹤下巴的手崩得发白,警告道:“殷殊鹤,你不要故意激怒我。”

“现在你身边最信任的两条狗都已经被我调走,过了今晚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萧濯说:“现在这冷宫外面守着的全部都是我的人,他们会好好保护你。”

“但今天你一步都不能离开这里。”

萧濯用拇指缓缓抚过殷殊鹤那张在任何时候都阴柔漂亮的脸,他说:“等我明日登基以后,就命人在紫宸宫的龙床上装上一副锁链,就锁在你的脚踝上,好不好?你什么都不用做,每日只需要等我下朝......我们日日夜夜都在一起,好不好?”

那副锁链他早就已经命最好的工匠在一年之前打造完成。

连上面的镂刻纹样都是由他亲手所画,奢华无比,精美绝伦。

金属链条和锁环跟殷殊鹤玉白的皮肤一定非常相衬。

他早就想到了殷殊鹤今天可能会有的反应。

也曾经无数次想象殷殊鹤被他拴在床上哪里也去不得会是什么样子,越想越觉得期待和兴奋。

到时候殷殊鹤什么都做不了。

犯病了只能求他拥抱,求他触碰,求他亲吻。

这只高高在上却身有残缺的白鹤会彻彻底底从云端上跌落下来,在他手中汁水横流,浑身发红颤抖。

见殷殊鹤还是不肯说话,萧濯温和一笑,并不生气,毕竟大启朝所有人都知道督公冷漠无情,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他低头亲吻殷殊鹤的脸颊,鼻尖、唇角,最后转移到耳廓:“既然公公不太愿意理我,那我就先走了,毕竟外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刚才的接触应该能管一段时间,我会让薛斐跟楚风守在外面守在外面,不要想跑,也不要反抗,我不希望看到你受伤......等我回来,我们可以再继续刚才的事。”萧濯低声说:“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会让公公消气的。”

听到萧濯的最后一句话,殷殊鹤终于低沉尖声笑了起来,反唇相讥:“很长时间?”

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意跟恨意。

他惯来算计人心,玩弄权术,却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被萧濯蒙骗、利用......甚至背叛。

最可笑的是,萧濯对他从无真心,他却连自己这副残缺又下贱的身子都守不住。

殷殊鹤并不怀疑萧濯口中所说的话,因为连他自己都可以想象,当萧濯日后将他锁在龙床之上,因着他那畸形又隐秘的病症,就算再怎么心怀不甘,也只能被萧濯肆意掌控,在滚烫的情/欲之中堕落沉沦。

可并不是他想要的。

也绝不是他花了十几年时间像狗一样拼尽全力爬到今天要过的日子。

“殿下,”殷殊鹤勾了勾唇角,目光深深落在萧濯脸上,幽幽地问:“......你以为我们还有以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