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殊鹤的语气太冷漠也太平静。

萧濯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对,皱着眉头正想反驳,下一秒殷殊鹤主动吻了上来,跟他们之前的每一次亲吻不同,这次在床榻之间鲜少主动的殷殊鹤几乎瞬间将灵活的舌头探进了他口中,柔软湿热地跟他的舌尖纠缠,仿佛极为动情。

萧濯呼吸瞬间就粗重起来,顾不得去想殷殊鹤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几乎条件反射般攥住他细瘦的手腕回神想要占据主动,然后下一秒

他小腹猛地一痛!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直直刺破他的皮肤,深深插了进去。

萧濯顿了顿,慢慢低下头,就看到殷殊鹤那只白皙如玉、修长漂亮的手里正握着一把沾了血的匕首。

很显然。

上面的血是他的。

而且因为殷殊鹤将匕首捅得太深,握得太紧,以至于温热血腥的红色液体溢出来时弄脏了殷殊鹤冷白的指缝,流淌出极其艳丽且夺人心魄的痕迹。

感受着腹中传来的剧痛。

萧濯想问殷殊鹤是怎么避开他的耳目将这把刀带在身上的,还想问殷殊鹤有没有想过现在动手杀他的后果,可对上那双刚刚还沾染着情/欲现在已经彻底回归冰冷的阴鸷眼眸,他闷哼一声,用力握住殷殊鹤持刀的手,强势按着他的手一起捂住自己的伤口,阴沉笑道:“.....我早就说过你眼睛都不眨杀人的时候最漂亮。”

殷殊鹤定定地看着萧濯。

他不知道为什么萧濯到这一刻还有心情说这些,但既然开弓了没有回头箭。

从那封飞鸽传书打破他一直以来的自我欺骗跟幻想开始,他就决定了一定要让萧濯付出代价。

他猛地将匕首在萧濯体内转了一整圈,眼睁睁他的面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殷殊鹤一字一顿道:“我最讨厌别人背叛我。”

“殿下......是你逼我的。”下一刻,殷殊鹤面无表情把匕首从萧濯身体里拔了出来,血流如注,染红了萧濯的外衣,也染红了殷殊鹤身上雪白的中衣。

不知道这鲜血是不是还溅起来了一点。

因为殷殊鹤的眼底也泛着很深的红。

萧濯看着殷殊鹤。

他咬紧牙关想坐起身来,然而他跟殷殊鹤之间的距离太近,这一刀也刺得太狠......那种生命即将流逝的感觉强烈到萧濯根本无法忽视,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跟恐慌在他身体内开始升腾发酵。

他用力掐住殷殊鹤的脖颈:“我都不舍得杀你,你居然舍得杀我?”

“殿下,”殷殊鹤定定看着萧濯的眼睛,冷静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说了是你逼我的。”

“哈哈哈哈哈”萧濯笑出了声。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血流不止的伤口,他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这段时间所有一切都太顺利,以至于他忘记了殷殊鹤其实从来都不是一只矜贵漂亮的白鹤,而是一条美丽却剧毒的毒蛇。

可他当初不就是被这个人所展露的獠牙跟毒刺诱惑到无法自拔吗?

算计人心,争权夺利,却在最后关头狠狠栽了跟头。

偏偏这弱点是他亲自送上门来给殷殊鹤拿捏的。

喉间涌出一抹腥甜。

因为剧烈的疼痛跟怒意,萧濯原本英俊的面庞在摇摇晃晃的烛火之中有一丝扭曲,又很快恢复原样,但他始终不肯放开掐着殷殊鹤脖颈的手:“我只问你一句话。”

“杀了我你后不后悔?”

现在他父皇已死,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就算今日他死在这里,崔、谢两家也绝不可能半途而废,放弃即将到手的从龙之功。

可除了他,无论是谁登上皇位都会导致朝中大乱。

更何况经此一役,东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