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登上皇位,我该以什么身份待在紫宸宫?是做你的大内总管,还是你见不得光的脔幸宦宠?”
“殿下,你好高明的手段。”殷殊嘴角微翘,嘲讽地笑了起来:“我竟然都不知道,我亲手带出来的锦衣卫里有那么多你埋下的钉子,更没想到你从一开始盯上皇位的那刻开始就想好了今日要一石三鸟,一劳永逸。”
锦衣卫作冲锋在前,替他扫荡京城里那些不听话的朝臣和顽固的世家,剩下的就都是能够对萧濯唯命是从的臣下。
这一夜他的东厂跟萧濯的敌人流了多少血?
等明日天光大亮,萧濯坐上龙椅,再将这顶反叛的帽子扣在他跟东厂头上,反正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届时殷殊鹤权宦祸国,其罪当诛,萧濯不仅洗清了叛乱的骂名,反而平乱有功,登上皇位名正言顺。
不仅如此,他还能顺理成章收回东厂权柄,肃清之前阉党把持朝纲的恶劣局面,从此没有后顾之忧地尽享万里江山。
所有的阴谋与算计都在今日夜里结束,所有的光耀与权力都从明日开始,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我好奇的是,你准备拿我怎么办?”
“身为人人得而诛之的祸乱之首,”殷殊鹤的唇角泛起一丝冷笑:“是午门斩首以儆效尤,还是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伴随着他这句话,亮如白昼的闪电划破长空,照亮这阴森可怖的冷宫,紧跟着“轰隆”一声一声惊雷,如同巨兽咆哮,令人胆战心惊。
两人就在这样的氛围下对视。
殷殊鹤眼神冰冷锐利,还藏着一点被背叛的失望跟愤怒,萧濯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收敛,眸色变得晦暗深沉,看不出来究竟在想些什么。
是啊。
殷殊鹤怎么忘记了,萧濯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被遗忘在冷宫中受尽折辱的不受宠皇子了。
这些年,他亲眼看着他越爬越高,亲眼看着他在朝中助力越来越多,亲眼看着他麾下的势力越来越大......是他选错了人押错了宝,现如今落得这种下场也是活该。
殷殊鹤深吸一口气准备起身,注意到他的动作,萧濯立刻拉住他的手,微微笑了起来。
他用手捧着殷殊鹤的脸颊,伸出舌头滑过他的唇角,像极了深爱他的模样:“我刚才都已经说过了,我能走到今天公公居功至伟,我怎么可能杀你?”
但萧濯对殷殊鹤的称呼已然从督公变成了公公。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们就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萧濯用膝盖将殷殊鹤的大腿撑开,好让自己能离他更近,愈发过分地亲吻和唇齿交缠,以绝对掌控地姿态说:“......这些事情确实都是我做的,公公生气了吗?”
萧濯用力舔/弄他的唇珠,语气认真:“生气也没办法......要是把公公换成我,应该也不会允许像东厂这样的势力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吧?”
殷殊鹤身为司礼监掌印,控制东厂多年,无孔不入的锦衣卫在他的统领下几乎渗透进大启朝每一个见不得光的地方。他掌握着所有官员的把柄,他的耳目遍布皇宫和京城,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有资格成为权势滔天,对无数人生杀予夺的权宦,让无数人对他鄙夷不屑,却又不得不在他面前卑躬屈膝。
萧濯跟他那个昏聩无能却又贪恋权位的愚蠢父皇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