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萧濯在暗地里厮混过无数回。

他知道解了他的病症萧濯也不会停手,他会十倍百倍的浇灌他,满足他。可是此时此刻,殷殊鹤听着窗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剧烈雨声,看着萧濯用红色的、温热的舌尖在他皮肤上勾抹、打转,感受到到自己的心脏跟萧濯的呼吸一样起起伏伏,他却不像平时一样沉沦享受,只有满心的冷意跟鄙夷。

冷意对萧濯。

鄙夷对自己。

“督公为什么不说话?一点都不专心。”

萧濯鼻息滚烫,慢条斯理用手紧紧扣住殷殊鹤的脖子,咬住他的嘴唇低声问:“从今日戌时开始你就心事重重,督公在想什么?”

“殿下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殷殊鹤冷笑一声。

此刻他鬓发散乱,衣冠不整,但因为久居上位,即使是露出这样被人玩透了操熟了的样子,整个人依然透出一股久居上位的阴柔锐利来:“今日你专程把我带到这冷宫来?难道单单就是为了给我治病?”

“啊被发现了。”

萧濯动作顿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他很快重新贴着殷殊鹤,继续缠绵悱恻地去嗅他身上的气息。

阉人因为身体残缺,多有挥之不去的腥骚味,让人闻之恶心欲吐。但殷殊鹤却跟别人不同,他生性爱洁,格外讲究,衣服上永远熏着一股不浓不淡的沉水香,香气经年累月沁入他身体和皮肤的每一寸,揉杂成一种独属于殷殊鹤的味道,让他非常上瘾,永远也闻不够。

他用舌头抵在他敞露出来的锁骨上,一路上滑到他耳垂,吮吸了一下那薄薄的皮肉道:“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督公的眼睛。”

感受到殷殊鹤伴随他动作簌然浑身紧绷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萧濯眼底没有一丝被拆穿的窘迫,嘴角反而得意地勾出一抹笑容来,从喉咙里发出低低沉沉地笑:“督公知道了多少?”

“让我来猜一猜......”萧濯掐着殷殊鹤的胯骨,贴着他的耳朵问:“是不是因为今日收到的那封飞鸽传书?”

早知道他就该提前把那只鸽子炖了赏给下面的奴才吃掉,也好过殷殊鹤跟他在床上的时候不专心。

在萧濯的记忆里,从他无意中撞见殷殊鹤那个隐秘的病症后使计将人拐带到他床上至今......这还是头一回他在这人脸上看到这样冷漠的表情。

萧濯不喜欢殷殊鹤这样看他。

但事已至此。

他也没想有要跟殷殊鹤绕弯子的意思。

原因很简单,殷殊鹤这个人太聪明,也太敏锐,任何手段跟心计在他面前都显得非常幼稚。

殷殊鹤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点火,却一言不发,阴鸷而冷漠地看着他,等着那个他已经知道的答案。

萧濯吻过殷殊鹤汗津津的肩膀,用舌头去舔舐他的锁骨,一连串动作做完以后,才依依不舍拿起锦被给他盖上。暖黄色的烛火倒映在萧濯那双深不见底的瞳仁里,竟然显出些许让人迷惑的深情来,他看着殷殊鹤的眼睛低声说:“等我明日登基以后......督公也搬进紫宸宫来可好?”

“我空置后宫,日日夜夜给你治病,”萧濯摩挲着殷殊鹤的腕骨,这双手不知道粘了多少人的血,但还是这么白皙好看,让人爱不释手:“我给督公当一辈子的药,保你永远都不在外人面前失控,好不好?”

紫宸宫。

只有当今圣上才能入住的宫殿。

象征着大启最巅峰的权势与地位,而空置后宫,更像是一个包裹着甜蜜糖浆的巨大美梦。

连殷殊鹤这样的铁石心肠的人都忍不住被他引诱心动。

可前提是如果他今天没有收到那封飞鸽传书。

殷殊鹤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他眯着眼睛望向萧濯,寒意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