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饮了三杯酒,才勉强平复。

酒意涌来,崔怀邵意识混沌,想到今夜除了他打翻酒樽时,云枝顺着响声看来,其余时刻,她竟是一眼都未曾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崔怀不解至极。

云枝想要做太子妃,最该关注的人应当是他,怎会视他于无物。

云枝桌上摆的酒,其中酿的有酸涩可口的杏子,酒味不重,更多的是清爽。

云枝饮了数杯,更无暇顾及崔怀邵了。

她并不担心因为一时半会儿冷落了崔怀邵,之前付出的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缠的太紧,会让人有被束缚禁锢的感觉。唯有收紧有度,有放有收,才能真正掌控一个人的心绪。她待崔怀邵若是一味的依赖,在崔怀邵眼中,或许会有她的位置,可只会把她看做轻易依附过来的女子,不会珍惜。但她若即若离,崔怀邵便会有患得患失之感。毕竟,时时刻刻黏着自己的人,突然有一日不注视自己了,怎么能让人不介怀。

云枝以为,她同崔怀邵之间,好似放风筝。崔怀邵是高高飞起的风筝,而她手握牵引的丝线。

此刻便是她放开风筝的时候。

云枝越自得其乐,崔怀邵心中郁气越发重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云枝喝了一杯又一杯,脸颊酡红,身形不稳,靠着旁边婢子搀扶才得以坐稳。

柳王后关切道:“云枝可好?”

云枝柔柔摇头,欲站起身回道无事。可她刚起身,身子就轻轻一晃,怎么看都不是没事的样子。

云枝只得抚额:“大概是小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