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是正式的宴会,不过是让众女郎在崔怀邵面前露个脸,让他认一认人。
柳王后开口,命婢子送云枝回去。
云枝也渐渐觉得酒意上头,脚步虚浮,想着今夜饮酒太多,应当先行回去,免得一会儿在众人面前露了丑。
宴会缺少云枝一人,好似并不打紧。
但崔怀邵的神情越发不耐。云枝在时,他尚且能耐下性子听乐曲,这会儿听到丝竹管弦,却只觉得异常聒噪,一刻都不能忍受。
乐声停下,崔怀邵长舒一口气,像是从折磨中被解救出来。
魏王开口说道,众女各有千秋,不过定然有一个最好的。他以为王女郎的琴弹的最好。柳王后为了避嫌,不能提及云枝的名字,只说蔡女郎的筝最妙。
崔怀邵单手支额,未曾言语。
魏王询问,他以为如何。
崔怀邵心道,云枝今日表现平平,又似是因为笃定了他会夸赞她,所以一眼都不往他这里瞧。他合该给她一个教训,告诉云枝,在事情成为定局之前,万万不要做过河拆桥的事情。
他站起身,目光郑重地扫过每一位女郎。
崔怀邵明白为何办上这样一场宴会。只是他看向众人,竟连一个人的名字都说不出。
什么王女郎、蔡女郎,在他眼里都仿佛成了一张相同的脸,令人分不出差别。
崔怀邵沉吟片刻,回道。
“我以为,柳女郎的春怨词最好。”
魏王轻轻挑眉,柳王后面露惊讶。
魏王没想到,崔怀邵竟能把云枝所唱的乐曲名字都说了出来,显然是认真听完了整首曲子。这对旁人来说格外寻常,但绝不是崔怀邵的作风。
即使柳王后偏心,也不能说云枝表现出众。她只能安慰自己,不是挑才艺最绝妙的女子,是选太子妃。柳王后思来想去,才定了她认为最好的蔡女郎。没想到,她没有敢偏袒的人,崔怀邵就这样轻易地说出了口。
魏王生平最担心的事,就是崔怀邵的婚事。选一个太子妃并不难,难的是改了崔怀邵不能靠近女子的毛病。如今,崔怀邵已经有了铁树开花的势头,魏王当然开怀。
他当即赏赐了出彩的三位女郎,尤其重重赏了云枝。
云枝一觉醒来,见婢子春风满面,朝她贺喜。
“君上说女郎温柔和顺,见之可亲。我瞧着,君上定然是属意女郎做太子妃。不然,他为何会送来许多珍宝布料?”
云枝只是轻轻一笑,并未附和。
她仔细询问昨夜发生之事,得知是崔怀邵选定了她,她才得以收到如此多的赏赐,脸颊盛满笑意。
她决定投桃报李,带上回礼去感谢崔怀邵。
婢子询问可要今日就去,需得准备什么。云枝摇头,只说不急。
过了三日,云枝才换上新做好的衣裙,带上准备好的谢礼,准备去见崔怀邵。
婢子担心礼物有些单薄。
云枝道:“表哥见过无数好东西,我即使送去明珠宝石,恐怕在他眼中也只是寻常物件。倒不如这些……”
内侍禀告,说云枝来见。
崔怀邵抬起头,轻呵一声。
“谢礼?是否太迟了一些。”
道谢要趁早。有谁会在三日过后才来道谢?
怕是只有云枝一个人会做出如此离奇之事罢。
内侍见崔怀邵神色不佳,犹豫道:“太子既不想见,我去回绝了柳女郎……”
崔怀邵将笔撂下,语气微沉:“为何不见?”
“让她在厅堂等候。”
内侍引了云枝进来,奉了茶水点心。
崔怀邵迟迟不来。内侍心里着急,但不敢前去催促,只是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