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暗了，音乐声小了，酒精滑过咽喉，大脑依旧清明，可是感官被放大，由此他知道自己已然微醺。

“你偷换辩题啊，戚眠。”半晌，他终于道，“这是两码事。”

“又不是在打辩论赛。怎么，什么时候我们聊天还非得紧扣主题？”

“你想得太远了，我只是想认识他而已。”

“你已经认识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是他有男朋友。”

“那又怎样？这辈子就绑死了？”

“我只是想提醒你。”

“不用你提醒，我自己清楚。戚眠，要是武正也就算了，怎么你也给我进行道德教育？”

戚眠皱起眉头：“我是那种人么？用关系框定感情？那也太无趣了。我只是觉得他们之间不止是关系而已。”

“你觉得晏羽爱他？我没觉得，一点也看不出。他只是尽责。”

她的嘴唇抵住酒杯，边缘仍有些许残存的盐粒。“尽责也是一种爱。”

陆枫杰惊讶道：“你真这么想？”

“好吧，不是。”她承认，“但晏羽这样想。不管他的心在不在他男朋友的身上，反正也不在你身上。我就想提醒你这一点。”

“没必要，戚眠，没必要，我需要的不是心，我不在乎。”他从高脚椅上下来，看着戚眠酒杯中仅剩的一点鸡尾酒，“喝完吧？我去洗酒杯，帮你一起洗了。”

戚眠没客气，一饮而尽，将酒杯递给他。“一会儿怎么回？”

“你开车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