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咖啡厅见到我的时候，你说喜欢看我跳舞。那是真话吗？”

房内寂静下去。半晌，李石祺叫他“小羽”。通过这声呼唤的语调，他知道李石祺已经知晓了法国的秘密被揭露的事实。九年的相处终究还是留下了点什么，一些本能却无意义的默契。鼻尖泛酸，他忍住眼泪，说“算了”，然后关上房门。

第68章 68 对不起

出乎意料地，他成了这一行人中第一个离开津枫港的人。

与此同样出乎意料地，离开津枫港，并不是一个如想象中那般沉重的决定。

究竟是什么使得他最终以平静的心绪和口吻对李石祺讲出那些话，随后平静地推开门离开那栋海滨别墅是失望还是希望呢？他暂时辨别不明，不过不论如何，他已经离开了。

他在返回宁城的路上向舞团成员和工作人员告知了自己即将返回恢复训练的消息。不一会儿，谢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车载屏与手机一同亮起来，晏羽本就在看手机，于是直接滑动手机接起电话。

谢辰忙不迭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决定回舞团。晏羽组织许久，还是道事情说来话长，等到见面再讲。谢辰说好，又说，方才不久前许文彬给他发了消息，叫他有空时联系一下晏羽看看状态，问他怎么了他又支支吾吾不肯说，是不是许文彬又一时冲动来说了些什么话？晏羽笑着说没有，反倒该好好谢谢许文彬。

他与谢辰简单聊过两句后道了别。方才挂下不过三秒，许文彬的电话来了。然而，他还没有滑动屏幕，电话就显示已经接通。晏羽正疑惑着，听见许文彬的声音从车载音响中传出：“学长？”

他朝大屏幕看去，见电话在车载屏上被接起。视线扫到驾驶座上的陆枫杰，对方略显心虚，道：“我看到有电话么，就顺手接了。”

晏羽好笑地觑他一眼，回道：“诶，文彬。”

“学长，你现在怎么样？”他着急地问，“刚才有个男的说是你朋友，说你一下子说不出话了，我发你消息你也没回，我又看到你说要回来，这是真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陆枫杰冷哼一声。

晏羽抿唇笑了下，对许文彬说：“真的，刚才我去了趟津枫港，现在已经在回宁城的路上。明天我们应该就可以在舞团见。文彬，多谢你告诉我。”

“那你的身体没事了？”

“我之前吃了药，已经平复了。”

“我早就觉得他配不上你，你早该离开他，听他们说的时候我就知道肯定是他自作主张，你绝对不可能为了他放弃这些机会。”许文彬在那头愤愤地讲，“不止是李石祺，那些人也烂，竟然就这样听他的话，学长，很多演出在找你，我这段时间也认识了些人，等以后联络联络，看看有没有可能去别的平台，没必要一直耗在这。”

“文彬，谢谢你。”晏羽盯着显示屏幕讲，“其实也不是他们的错。就像你说的，那段时间李石祺投了多少钱。那些非分要求，恐怕不是李石祺投资的时候提的，他们拿钱办事，其实也无奈。我也觉得不舒服，可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不在于他们。而且这里给了我很多，蝴蝶是我第一个大角色，我喜欢，也不想割舍。”

许文彬叹了一口气：“我就是替你不平。还好，你就要回来了。”

“是啊，就回了。明天见。”

“明天见。”

电话断了，他望向车前的公路出神，思绪很快被陆枫杰的咳声打断。他朝他看去，陆枫杰板着张脸：“他人还挺好。”

“嗯，文彬是很好。先前我因为巴黎落选的事情，对他一直有点较劲，实际不是针对他，是对我自己。其实在我认识的跳舞的人里面，文彬和我是最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