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但我觉得他的脾气可不怎么样。”

晏羽忍住笑意：“为什么？”

“嗯……”陆枫杰打亮方向灯变道，“有点太冲动了吧，直接就想你离开舞团什么的。我觉得他有点幼稚。”

“他比你还大三岁。”

“年龄和成不成熟有什么关系？”他急眼了，“你觉得他很好？比我好？他又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我哪有说什么？只有你自己在说。”

“他有没有女朋友？”

晏羽细细思忖了一下，发觉还真从没听说过许文彬的感情经历：“好像没有。”

“他不是喜欢男的吧？”

“应该不是，凭我的感觉。”

他下结论道：“哦，那看来他没什么魅力。”

“是啊，肯定是比不上你有魅力。”晏羽淡淡地讲，“那么今天你打算联系谁？Vivian还是Caroline？”

“喂，我那是……”他陡然泄气，“我那是编的，根本就没有Vivian，我当时就告诉你了。”晏羽脸上挂着浅笑，不讲话。他有点急了：“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之前和你讲过……”

“好了。”晏羽说，“我随口说的。等会儿你把我送到刚才那个小区门口就好，我自己开回家，你正好提上车，就回津枫港吧。”

陆枫杰沉默了会，问：“不用我陪你？”

“你在津枫港不是还有冲浪课吗？”

“近期浪不太好，危险，海面还拦着，估计得再过几天。等我带完这批人，后面我会再考虑。”

“送货呢？”

“能请假。”

晏羽“嗯”了声，没有多作回应。

车辆行驶至小区门口，陆枫杰靠边停好车，却没有走，晏羽也没催促。过了会，陆枫杰伸出手，掌心朝上，搁在两人中间的置物台。晏羽看看他，也探出左手，搭在他的掌心。

片刻，晏羽开口唤道：“陆枫杰。”

“嗯。”他应道，又说，“先和你说好，不管你要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

“是吗？”晏羽轻笑，动了动手指，食指指尖轻轻点在他的指节，“我是想说，诚实地讲，对你，我不是没有心动过。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我都是喜欢的。”

陆枫杰握紧了他的手。

“但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陆枫杰的眼神瞬间暗淡几分，晏羽心软了，朝他靠近过去，看着他的眼睛讲：“我和李石祺的关系很沉重。虽然现在我离开了，但在他的生命结束以前，如果他需要帮助，我还是要去照料他。那毕竟是生命，而且他曾经对我有恩，我觉得这是种责任。”

“我理解。”

“所以我不能够在我还有其他人的压力的时候和你在一起，这对你不公平。”

“我不介意。”

“我介意。”他说，“我是个从小缺爱的人，我想被认真地全心全意地对待，所以我也必须认真地全心全意地对你。不是我现在不想，是我现在还太累，我的状态暂时没法支持我这么做，所以我希望你等我。”

陆枫杰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讲。

“还有我们之间。”晏羽移开视线，“在一定程度上，这段时间你确实帮了我。可是……我既不想你觉得你帮了我，也不想自己觉得是你帮了我。这么说可能有点矫情，不过，我希望我们之间的感情可以纯粹一点。”

“可是我没有这么觉得。”

“那就是我自己没有过去这道坎，我怕我对你是吊桥效应，又怕你对我是同情心作祟。”

“好吧。那你想怎么验证？”

“我想我们分开一段时间，给彼此一点空间和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