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抵住了岑曦的胸膛,扭头避开他的亲吻:“笨蛋,我会把感冒传给你的,非要这时候亲吗?等我好了,你想怎么样都随你。”

“月月,你知道我是谁吗?”

“岑曦……”

岑曦亲了亲他泛红的脸侧:“对,你生病的时候,需要别人照顾的时候,只有我在。所以不要再想别人了。”

宋月殊又昏睡过去了,大概在做梦,又开始无意识地喃喃。

如果宋月殊清醒的时候听到他说这句话,大概会觉得他幼稚又小心眼吧。所以这种话,岑曦很少在宋月殊面前说。

床边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赵叔,岑曦走到阳台上才接通。

“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我给你发的信息你看到没?出大事了!你赶紧回家一趟,暂时别跟你男朋友见面了!”

“怎么了?”岑曦说:“我现在走不开,月月生病了,我要照顾他。”

“我的小少爷!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男朋友是宋家的宝贝疙瘩啊!他二哥喝醉酒了来我们家闹事,说你拐走了他弟弟,把先生珍藏的一套茶具都摔碎了,现在就在我们家赖着不走,一定要你把他弟弟交出来。”

岑曦面色平静地听完,然后说:“让保镖把他丢出去就行了,至于他摔碎的茶具,等他酒醒了把账单送到宋家。”

“哪有那么简单,我们虽然不怕宋家,但也没必要树敌,谁让你把他弟弟拐走的?现在先生很生气,让你立刻回家,不然他就要派人抓你回来,到时候事情就麻烦了。”

岑曦挂了电话,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从没关严的窗户里,渗进一丝掺着湿润水汽的风,扑到脸上凉凉的。

也许再过一会儿,就会有数十个黑衣保镖从雨中冲进他和宋月殊刚建立起的小家,把他绑走,丢到车上。

两个离家出走的少爷,究竟能走多远?

尽管岑曦试着独立,自己找工作做兼职,但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撇开那个权势滔天的父亲。

现在他还没有和宋月殊表明身份,如果真的等到保镖冲进来,宋月殊还在生病,肯定会受到惊吓吧?

看来必须回家一趟了。

天边乌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雨好像永远不会停一样,接连不断地下着。

地上早就积了许多水,必须要非常小心,才能不弄湿昂贵的鞋子。进了院门就踏进了风雨连廊,雨水沿着檐角滴下来,汇成晶莹剔透的水帘。

这是岑家老宅,十分讲究的中式合院,父亲很喜欢待在这里。

岑曦刚把伞收起来,就看见了前面的宋暮声,昨天晚上他们刚刚见过,不过没有交谈。他不知道宋暮声在想些什么。

这会儿也不早了,宋暮声特意赶过来,一定是为了给他那个只会闯祸的亲弟弟收拾烂摊子。

岑曦装作没看见他,径直越过他进了家门,刚踏进门槛,就听到了宋知卿的声音:“岑家真是有教养的人家,教出来一个儿子,居然只会当第三者!谁不知道我们家月月跟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岑曦来横插一脚,这算什么?”

岑曦刚要反驳,身后的宋暮声就沉声道:“闭嘴。宋知卿,你还嫌不够丢脸吗?”

宋知卿这才看向门口,半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才看见是岑曦,立刻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岑曦!你把月月藏到哪了?”

宋暮声微微偏过头,助理会意,上前捂住宋知卿的嘴,把他扶走。

临走前,宋知卿还含糊不清地对岑曦喊:“你不把月月交出来,我明天还会来的,直到见到他为止!”

助理无奈之下,只能编谎话哄这个醉鬼:“少爷,月月在家呢,回家就能见到了,别说话了,啊?”

岑父正坐在桌子前,捏着一块碎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