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间房间明明就是个密室牢房,他走前特意把门给锁了,私人物品全都拿了出去,让阮元除了睡觉就只能睡觉,让他怀着肚子强迫休息,提前习惯和感受筑巢的孤独与母性,可是他错了,阮元自己就还是个宝宝,他怎么能强迫宝宝怀宝宝呢!

“哐当!”只听食盒砸地的巨响,连旗阴沉着脸从8号房疾步奔向总控室,要求调取昨晚的监控记录,可是那群白大褂唯唯诺诺的却无法提供,说是元帅凌晨就把所有录像都拷走并下令销毁了。

虽然早已猜到是父亲亮的绿灯,可连旗还是产生了极大的愤怒与背叛感。

“.......9号房的人也一起走了对吗?”他不怒反笑道。

“是、是......本来今天就要做造阴手术的,可是......”年轻的医生畏缩的擦了擦汗,在连旗哼笑走人后后怕的摸了摸后颈安装的阻断信息素的芯片。

以前不明白为什么入职就要植入这种东西,自己是Beta本来就不受信息素的干扰,可是,在面对连家这种级别的信息素暴动时,哪怕有了芯片的保护,他还是起了恶心头晕的症状。

这太可怕了,难怪人家要跑啊,不跑早晚被玩死。

但其实跑出来了也跟死了一遭差不多,阮元不愿再回想昨晚的疲于奔命,他们最后是靠着罗陀事先布置在离元帅府5公里外的飞船车回来的,至于中间这5公里是怎么度过的,阮元看了看手腕上青紫的勒痕,那都是罗陀硬生生扯出来的,可想而知他们的逃亡有多艰辛。

现在他们是在罗陀家里,这个靠走出实验室大门而重燃希望的骷髅架子一进门就倒在了地上,阮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罗陀拖上床,感谢老天让罗陀的体重起码下降了一半,要不然他这羸弱的“孕夫”还没法把人弄上去。

只是罗陀的状态太差了,就算阮元不懂医也能看出对方像是油灯耗尽的残烛奄奄一息,他第一时间想到要找大胡子,可是悲哀的发现根本没有通讯工具,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找其他联系方式,床头抽屉里虽然有针剂,可是阮元看了看罗陀手背和胳膊上无数的针眼还是没敢再用。

他总觉得罗陀一定受够了一轮又一轮的吊命针,既然出来了就别再用了。

所以饥肠辘辘,胃部已经饿过头开始胃酸泛滥的阮元还是用了从小生病,妈妈照顾他时的方法,煮了白粥,里面洒上了营养剂。

这样稀释过后可能不会那么刺激......阮元自己都没顾得上吃,端着碗坐到罗陀床边,举勺吹温了粥送到罗陀嘴边,人家昏迷着当然不会主动吃,阮元不得章法的勺子挤进那两片嘴皮里蹭动罗陀的牙关,好不容易把勺伸了去,让粥液入口,可刚收回勺子,那嘴里的就顺着口角流了出来,竟是一点自主吞咽的能力都没有了。

“......你不吃,你不吃就等死!”阮元气闷,心里七上八下的一颗心砰砰砰的害怕的不行,他没有见过有人在面前死去,这是他想都没想过的事情,如今似乎就要发生了,便让他又惊又惧又委屈的想哭,直在心里骂那些个救死扶伤的狗血八点档都是怎么演的,哪有真正的伤患可以被人这么喂药和食物,还是得扎针吊水。

可是......可是他哪里会戳针眼,就算是用针,要推多少才能不伤及罗陀的性命呢?

他要是知道昨日连戮决心放他们一马之时给罗陀推兴奋剂推的那叫一个毫不留情,整管液体一两秒就推完,丝毫不在意罗陀的死活,阮元可能会觉得现在举棋不定眼眶发酸忍不住想哭的自己简直就是圣母心泛滥的大傻蛋。

可是最终他也没有狠下心推针,把从抽屉里翻出来的那些针管放回去,阮元盯着床上的骷髅人看了许久,终是一咬牙张嘴含上了一口白粥,然后俯身堵上了罗陀的嘴。

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