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被囚禁的三十多个日夜里,唯一的希望。
裴峯泽每天会在密室里待上许多时间,各种粗细的针管扎进他的血管,有时为抽取血清,有时为注射药剂。
他想起视频里任人宰割的小白鼠,在暗无天日的培养箱里等待死亡。
床底第七个『正』字还有一划时,他等到了逃出来的机会。
而裴峯泽热爱的实验室,也成了关押他自已的牢笼。
骆熠郃说完这一切,神情依然淡淡的,仿佛在无心人在讲述一位可悲之人的经历。
萧黔野起身走到阳台,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阳光和风替他安抚他爱的人。
而后,他跪在他面前,枕在他膝上:“学长,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骆熠郃抚着他的头发,“你愿意陪我身边,我已经很开心了。”
“学长,”萧黔野抬眸看他,“要不要和我结婚?”
骆熠郃抬手遮住他的眼睛,多看几眼,很容易被那对眸子蛊惑,冷冷地回他:“不要。”
“你应该知道,我,没办法怀孕。”
掌心传来黏腻湿滑的触感,骆熠郃忙收回手,气呼呼地瞪着舔唇的萧黔野,只见他直起身子,坐到自已那条没受伤的腿上。
视线相接,骆熠郃预感到了他那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是被他接下来的话震惊到半天合不拢嘴。
萧黔野勾着他的脖子,说:“宝贝,你和我结婚是为了疼我的,我可不想有其他东西争抢这份疼爱。”
骆熠郃双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终究道:“再议。”
萧黔野像狗皮膏药一样,扒他身上撕不下来,腆着脸又说:“宝贝,能不能再帮帮我?”
骆熠郃:……滚!
萧黔野撅着嘴,划开手机屏幕,给他看秦仇发来的照片。
一男一女,全是他的老熟人
殷琦和她「弟」殷华。
骆熠郃瞳孔微颤,照片带给他的震惊,远比萧黔野的『骚言浪语』来的直观震撼。
「姐弟」在拥吻!?
“学长,他们不是亲姐弟,”萧黔野手指滑到下一张,是殷华的简历,不对,准确来说,是华昆的简历。
“殷华,原名华昆。二十多年前结识殷琦,对殷琦极度迷恋,”萧黔野停顿了一下,“嘻嘻,应该比不上我对学长的迷恋。”
骆熠郃无声地白他一眼:“继续。”
“哦,那我对学长的爱慕呀,恨不得呀时刻看见学长,白天要缠着学长,晚上也要和学长做……”
“不是这个!”骆熠郃忍无可忍,出言打断:“继续说殷琦的事!”
“好哇,”萧黔野又划到下一张,“殷琦应该也不是原名,她的身份信息在警局的档案三十年前才有的,更早一些的,北都警局查不到。”
“简而言之,美丽大方的殷琦女土是处心积虑的骗子,”他把手机塞到骆熠郃手里,“你会怎么做呢,我的宝贝?”
骆熠郃上身僵硬,久久不语。
只要把照片匿名发到骆如海的邮箱,殷琦肯定会被赶出家门。
她插足母亲和骆如海的婚姻,间接造成母亲的疯癫和死亡。落得什么下场都是罪有应得。??
可骆惟渡是无辜的。
一旦这样做了,以骆如海暴戾的性子,骆惟渡必然受到牵连。
萧黔野替他揉捏着眉心,咧嘴一笑:“学长,你不用为难,我已经发给骆如海了。”
骆熠郃拨开他的手,无端的窒息感纠缠着他,他拉扯着本就松垮的领口,试图让氧气更好的流入身体里。
“萧黔野,你混蛋。”
他用了很大力气才骂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