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许身上的药难道还没解吗?他现在看起来比那时候伤势更重,这几个小时难不成都是一直忍着药性追过来的?

温漾被现下的处境折磨得头晕,前有恶狼后有猛虎,自己的计划也不知何时出了纰漏被沈一白看穿。这计划就是连系统也都被蒙在鼓里,却偏偏被男人知晓,温漾如今十面埋伏,表面风平浪静,心里却又气又恨。

沈一白眉梢微动,耐人寻味打量匆匆而来的韩清许,他们不算熟,只不过当时韩清许举办比赛的时候二人远远见过一面。

可没想到如今再见面,居然是这样一个尴尬的场面。

只是看了一会儿,他就有把目光转到温漾身上,语气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问他,“你算计了这么多,有没有把他算计进去?”

温漾回头冷冰冰看了他一眼。

沈一白面容沉下,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半晌,他哼笑一声,像是为了确定心中的某种猜测,问温漾,“别跟我说你喜欢他?”

“漾漾,真心对你来说是最不值的东西。”

“那对你来说,什么才是值得?”温漾立即回问,他如今一无所有,双手空空站在这里,眼眸澄澈无比,一眨不眨地盯着沈一白。

“值得?”沈一白深深看着他,轻声开口,“能一辈子握在手里的东西才是最值得的。”

“这样的东西,才不会让人战战兢兢,恐惧不安。”

“那你已经拥有了啊。”温漾几乎是吼出来的,“钱,权势,身份。你哪一样不是牢牢握在掌心里,可就是这样,你还是非要强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沈一白,熊掌与鱼不可兼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个道理?!”

少年声音嘶哑,夜晚的凉风萧瑟,吹乱了他额头地碎发,不知怎么的,沈一白突然很想替他将那些碎发顺开。可这种念头只维持了几秒,他嘴角微微勾起,落寞的眼眸漂无居所地落在地上。

月光洒在他的肩膀上,男人掀开眼皮,情意谴倦望着温漾,突然说,“还记得冬冬吗?”

温漾一愣,唇瓣轻启,低喃着这个名字。

“几个星期前初雪的时候,他走丢了。”沈一白依旧那么平静,像是在诉说一件毫不关己的事。

“你说过会陪我们看今年的初雪,我信了,它也信了。”

“后来那场雪下过后,你走了,它也走了。”

沈一白深吸一口气,哽咽望向他,“所以你看漾漾,我也有握不住的东西。不管是你还是它,好像只要一眨眼,就能随时随地从面前消失。”

“走丢?”温漾摇头,胸腔溢满酸涩,他颤着声音,“不可能,你是不是骗我?那里就丁大点地方,他能跑到哪里去?”

他坚信这是沈一白用来看诓骗他的谎言,可在男人抬眼时,他却没看到一丝一毫的心虚。温漾终于慌了起来,眼中不自觉浮起水雾。

冬冬是这个错误中最不应该承担责任的存在,那么大的雪天它跑丢了,而且这么久也没被找到,结果可想而知。

“我不信。”他明明信了,偏偏嘴硬,红着眼盯着沈一白,“你总是在骗我。”

就像胳膊上不计其数的针孔和抓痕,他受够铺天盖地的黑暗和折磨了。

“你恨我。”沈一白勉强笑了下,像是早知道有这个结果,他抬眼,眸子里透出几分狼狈,“所以在你的计划里,我又会以什么方式死去。”

“车祸,枪杀,意外,蓄意。”

沈一白看着他,像个木偶一样站在那里,仿若失了生气。

他等待着审判,温漾却否认了所有的选项,笑着说,“原本是这些的。”

“可是我不想便宜你。”

“对你这样的人来说,死应该是最解脱的方式了。或许你